腳收回去, “嗯。”
南夜爵關了電腦,將檔案整理好後連同電腦放在床頭櫃上,他順勢躺下去,容恩也便自然地鬆開手,男人目光同她相對,兩顆腦袋幾乎就要靠到一起。
她臉頰枕在手臂上,視線落到南夜爵領口敞開的胸前,左邊胸膛上,子彈留下的傷痕踞著沒有退去,容恩只覺心頭一刺,她伸出右手,將手掌放在南夜爵的心口。
男人沒有動,只是斂下目光望著容恩白皙的手臂。
“南夜爵,你是不是很恨我?” 容恩能感覺到傷口的猙獰正摩挲著她的掌心。
她低垂著眼簾沒有去看南夜爵的雙眼,男人許久沉默,就在容恩以為自己得不到答案時,他卻開了口,只是聲音不復他常有的輕佻同興味,有些凝重, “怎麼可能不恨,我恨不能一槍蹦了你,恨不能將你的胸口撕開來看看,你那顆心是紅的還是黑的……”
容恩喉間哽住,放在他身上的那隻手想要抽回去。
南夜爵先一步按住她的動作,並將她的小手從腰際穿過去,直接燙貼在自己傷口的地方,容恩越發覺得掌心滾燙不已,她將手掌握成拳,南夜爵感覺到她的退縮,嘶啞著嗓音道, “你在怕什麼?”
“我怕,要是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可你卻不在了,我又要怎麼辦?” 容恩抬起頭,目光變得異常灼亮而悲傷,他們之間為什麼總是差了一步,就在她好不容易要接受南夜爵的時候,閻越回來了,就算是現在,也像是隔著層紗般,雖然朦朧,卻依舊有距離。
“你不是晚上做夢都在希望我死嗎?”
容恩抽回自己的手,她對他所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她想要轉過身去,卻被男人扳住肩膀,身子靠攏著過去,讓她躺在自己懷裡。
儘管是如此親密的距離,她依舊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可南夜爵對他,已經做不到先前那般寵溺了。容恩咬著嘴角,心頭泛起一種很強烈的酸澀,那種患得患失,正順著每個毛孔,浸潤到身體深處的骨髓中去。
接下來的幾天,容恩都在御景苑內養著身體,她睡得很多,整個人越發顯得慵懶,走路的時候,腳像是踩在棉花上般,軟綿綿的。
南夜爵很早就回來了,相較而言,他精神總是很好。
容恩正盤膝坐在陽臺上,她回頭,就見南夜爵脫了西裝襯衣,正在換衣服,她起身走進臥室, “你要出去嗎?”
“對,” 男人套上休閒褲,從衣櫃中取出一件深棕色皮衣,樣子十分有型, “晚上有個車賽,我去玩玩。”
容恩走到床邊,背光而立,整個人被暈圈環籠起來。
“你要去嗎?” 男人頭也不抬,他知道容恩向來不喜歡那種地方,所以也只是隨口問問,並未放在心上。
“好。”
意外的,竟聽到容恩說了聲好,她走到南夜爵身邊, “你等下我,我換身衣服。”
這樣慵懶的狀態,已經讓容恩幾乎忘卻了曾經燃燒過的那些激情,她整個人自從閻越走後就很頹廢,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就要真的從那個世界中走不出來了。她總是將那扇門關的嚴嚴實實,現在開始,是時候敞開條縫,讓外面的陽光能穿透進來了。
容恩穿著很簡單,上身是白色的毛衣和一件修身短款皮衣,下身是黑色鉛筆褲,頭髮梳理幾下後用皮繩紮在腦後,一雙長靴套至膝蓋上方,也沒有化妝,就直接洗了個臉,塗了點潤膚乳就出門了。
南夜爵驅車離開御景苑,他的視線不由落到女子的側臉上,這般精神,就和他當初在欲誘見到她時很像,那股子氣息也完全回來了,容恩扣上安全帶,視線不由瞥向窗外。
跑車一路疾馳來到賽車場,兩邊的篝火已經架起來,容恩對那兒並不陌生,先前司芹就是在這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