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怎麼說也是長輩,敲便敲罷,大不了他不搭理我,我自己找臺階下,也不會少塊肉。
然敲了門後,出來開門的竟是蘇灼灼,我二人面對面俱是一怔。半晌她側過身,面上現出一副不耐的表情:“是金甚好。”
我亦沒掛上好臉色,徑自走到桌前,清了清嗓子道:“不小心做多了些,嗯……請瞿門主嚐嚐罷,不愛吃便丟了,我亦無所謂的。”
瞿簡眼皮也未抬,我在心裡問候了他的孃親一百遍,淡定的轉過身,就知道沒人理我,哼,誰稀罕。
然走近門畔,卻聽旁裡傳來一聲細小的“多謝”,我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蘇灼灼將臉別了過去,耳根卻紅了,大約很是後悔自己剛剛的言語。
我撓撓頭,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卻聽身後一個微啞的聲音道:“是紅豆餅麼。”
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麼,這兩人都不大對勁。我轉過身子,應了一聲,便聽瞿簡又是緩緩的道:“上次徵兒房裡的紅豆餅,也是你做的麼。”
我遲疑了一下,覺著也沒甚好隱瞞的,微微點點頭。瞿簡沒有說話,只是默了半晌,輕輕擺了下手:“你出去罷。”
……
還以為他反思了一會兒是要感謝我這一番好心果然是我太天真了就知道這老頭兒最沒禮貌了!
送完瞿簡,剩下的一盤便只有一處可送了。
我站在曲徵門前磨蹭了半天,心中不知在扭捏甚麼,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言語和動作,心中卻演練了一次又一次,莫名就緊張起來。
正躊躇間,恰巧五師兄自走廊盡頭出現,見了我歡歡喜喜喚了一聲:“金姑娘,你在作甚?”
我背後一麻,便想讓他小聲些,豈料這貨絲毫感應不到我迫切的眼神,走近了瞧見我手上的托盤,又是爽朗一笑:“金姑娘手藝真好,我都吃光了。”
“那……那就好。”我嘴角抽了抽,這會兒曲徵要是還不知我二人在門外,他便是天底下第一號的聾子。
果然房門旋開了。
曲徵只著了中衣,烏髮披散領襟微敞,現出脖頸下一片白玉般的肌膚。我只瞄了一眼,便開始默唸禽獸退散。
“五師兄,真巧。”他彎起一抹笑:“要進來坐坐麼。”
“……”不知為甚五師兄一副受驚小鹿的模樣,後退了幾步道:“曲……曲師弟不用客氣……我只是路過……嗯路過……”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的溜了,我納悶的撓撓頭,隨著曲徵進了屋子,輕輕帶上了門。
經過五師兄這麼一攪合,我之前苦心練習的幾句說辭全部忘了個精光,只得將托盤放在桌上,還未開口便被旁裡一幅畫引去了注意。
那幅畫只剛剛勾勒出輪廓,似是一個人捧著甚麼東西站著,筆觸轉折濃淡相宜,能看出極是用心。我瞧見他撤去了一頭的鎮紙玉石,卻用了我送他的瓷人,壓在另一畔,心中不由得一甜,臉上紅了紅道:“你竟還帶了筆墨紙硯,果真是喜歡字畫。”
“卻也不是喜歡。”曲徵走近了些:“這套文房四寶是師姐剛剛送與我的,閒來無事便試試筆墨,果然是上品。”
我剛剛那點歡喜霎時不見,蘇灼灼這貨陰險啊忒陰險!沒事送這送那的作甚!欺負我沒銀子咩?
手上開始擰衣角,然想起曲徵毫不介意我與五師兄親近,這時介懷別人送他東西,未免也太失面子,便只咳了一聲故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道:“這畫的……可是蘇姑娘麼。”
曲徵淡淡一笑並不回答,復又更近了些,隔著油紙拈起一個紅豆餅,輕咬了一口:“百萬做的東西,有種舒服的味道。”
總聽別人誇我做菜味道好,頭一次聽說有人誇我味道舒服,我一時忘記他岔開的話題,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