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彥大約覺得我突然對五師兄這般熱絡很是奇怪,便起身道了句“金姑娘”,我不理他自顧自溜得遠了,當然也不可能真的去找五師兄在哪裡,只是在近處四下亂晃了晃,瞧著一處做蛋餅的手藝新鮮,就站在那細細端詳做法。
“金姑娘,你怎在此處?”
我一回身,便瞧見五師兄站在我旁邊,撓撓頭道:“沒甚麼,就是瞧瞧……”
“說起來,還未答謝金姑娘的點心。”五師兄爽朗一笑,掏出幾枚銅錢遞了過去:“來兩個蛋餅。”
……
我真的只是在看做法而不是饞了啊!
然此時話亦不好說出口了,我接過熱氣騰騰的蛋餅,只得結結巴巴的道謝。
五師兄咬了一口,燙得他直咋舌,有餅渣粘在他唇畔。我對著那處指了指,五師兄抹了一下沒抹掉,我掏出了隨身帶的帕子,想也未想便替他拂了,便見五師兄怔了怔,目光突然掠向我身後,一張臉霎時又紅了。
晉安顏對我比了比大拇指,我默了,其實剛才那個動作……還真不是要故意殷勤……
曲徵走近我身畔,我霎時反應過來,有點慌張的解釋道:“這個……我不是故意亂跑……也沒跑遠……”
“不打緊。”他彎起嘴角:“有五師兄在旁,我很放心。”
我便怕他嫌我亂跑不肯再讓我出來,但剛剛歡喜一瞬,轉而便覺出他言語中的意味,頓了頓拖長音“噢”了一聲,沮喪的垂下頭。
曲徵這貨,壓根兒一點都不介意啊——
☆、35章
當晚無事;我摩挲著晉安顏送我的胭脂,心中極是喜歡;又覺得溫暖,禁不住便想做些甚麼好好酬謝她才是。
可惜我身無長物;只有做飯的手藝過得去。於是夜裡偷偷塞了幾個銅板給客棧的廚娘;要她將伙房借我一用,大約她嫌我給的錢少,惡聲惡氣的將好食材收了大半,並警告我不準弄出大聲響;不然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我聳聳肩,面上一副不放在心上的神色,心裡卻對她這態度大為不滿;暗暗記了仇。食材確是少得可憐,便費了些心思,煲了一道女子養顏的蓮子茉莉羹,主食只有面和紅豆,只好弄了一堆紅豆餅,既然花樣少,我便在數量上彌補了一番,足足做了兩個食盒。
明日那廚娘看到麵粉袋子見了底,大約會直接暈厥過去,不過那時我們早就在路上了,她便算是想找人算賬,也只怕連根我的毛都找不到,嘿嘿嘿嘿。
晉安顏自是喜不自勝,連聲讚我手藝好,然喝了幾口,頓了頓卻紅了眼眶。
“我娘死後……再沒人特地為我做甜羹吃了……”她垂下頭:“百萬,你待我真好。”
“這……這算甚麼。”我尷尬的撓撓頭:“比起那盒胭脂……”
“這碗甜羹,比一百盒胭脂都要貴重。”她說得情深意切,我握住了她的手,誠摯道:“阿顏你也莫與我客氣,日後有機會,我天天做給你吃。”
話一出口我便覺得不是味兒,難道我要辭了金氏鏢局的廚子營生,轉而去風雲莊做廚子麼……啊不對,我日後嫁了曲徵,自然是要去他琅中的琴莊做廚子的。
……
呸呸,這點出息,除了廚子還能想點別的咩!
那兩食盒紅豆餅,晉安顏只吃了三個半便再也咬不下,堅持說這是她多年來吃得最多的一回,我瞧著她細細的小胳膊搖了搖頭,自己吃了五個,可是還剩出好多,眼珠轉了轉,反正涼著亦是浪費,不如出去做順水人情。
於是一圈師兄弟送下來之後,我站在瞿簡的門前,深沉的思慮自己要不要敲門。
這老頭兒一直對我不理不睬,但到底也未將我掃地出門。我想了想也就釋然,罷罷罷,蘇灼灼我都送了生辰禮,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