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羽,上京趕考。我等也算是萍水相逢,若是諸位有事需用得到在下的,在下定竭力相幫。”曹公羽抱拳一頷首,眼中卻驀地精光閃過。
“公子有心了。”吳詩無意與曹公羽多周旋,如今她與弘昱同行,並不想惹來太多的麻煩。
此後,那曹公羽雖與吳詩等人在船頭船尾偶遇過幾次,卻也是相逢一笑,並不多做言談。漸漸的,吳詩也並沒有將他放在心上。雖然船家有關照過,不過弘昱又豈是聽話之人,每日照例會在船頭吹笛沉思,若是有人敢上前,也照例不客氣的出手甩人。所以吳詩為了弘昱,這賠禮也沒有少過,久而久之,眾人也都習慣了這個性格古怪的少年,任他我行我素了。
船行至揚州停留了一日之後重又出發,而這一日,在船上悶得慌的吳詩等人便藉機去揚州城逛了圈,而那書生曹公羽也獨自上了岸。
待吳詩帶著湘兒回到船停泊的碼頭時,恰巧見一漕幫的漕船上的船工與正要進碼頭停靠的一艘官船的官兵們起了衝突。因為乾隆十年入漕幫事件發生後,漕幫在揚州的地位可說是無人能及,以前見到官船定要讓的,如今卻也仗理敢與官家吵起來。
又是湊巧,吳詩他們所乘的船就停在那漕船不遠處,所以在船上便能將此景一併收入眼中,吳詩並非多管閒事之人,只是因為湘兒和比利都很好奇,所以便陪他們站在船上遠遠觀望。而弘昱一向對除吳詩之外的人和物視若無睹,所以便負手而立於船尾,對著一望無際的運河沉思。河上清風徐徐,衣訣飄飄,絕世而獨立。吳詩見弘昱並無異樣,便也放心的陪著其餘兩個好奇寶寶,漕幫與官家的糾紛,從未見過此景的她其實也有些好奇了。
只為卿怒
因為吳詩他們的位置極是巧妙,所以那些人的爭執聲正好能不輕不響的傳入耳中。領頭的官員可能是嫌自己的官威被侵犯了,所以囑咐著手下對那些船工說:“我們大人發話了,你們也別吵了,反正揚州是你們漕幫的地盤,那就把你們潘大當家請來一敘吧。”
“潘老大可是你們能請便請的?想當初聖上派下的欽差大人來揚州,也是親自下船去見我們潘老大的,你家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說話的看起來是個船工頭頭,仗著揚州是他們的地盤,所以有些趾高氣揚,不將這些官兵放在眼裡。
果然,話不投機半句多,兩方又爭吵了幾句,便動起了干戈。官船上全是持刀的官兵,而漕船上的船工們,平時做慣了氣力活,此刻操起傢伙來也不遑多讓,兩方兵戎相見,打鬥使矛盾愈發不可收拾。
吳詩皺眉,她沒想到,如此簡單的退一步海闊天空,卻會演變為暴力衝突。“湘兒,比利,我們回船內吧。”說著,吳詩便轉身向艙內走去,這等血腥之事,她不待見。
說是遲那時快,有個官兵手中的大刀被個氣力奇大無比的壯漢打飛,直直的便朝吳詩他們所在的船飛去。湘兒一聲尖叫,比利已經擋在她身前護著她了。只是那把刀子好似長眼睛似的,明晃晃的就朝吳詩而去,眼看著就要紮在她身上了。
“小姐!”湘兒不敢再看,嚇得閉了眼,身子抖得厲害。
半響,卻不見有什麼聲響,她這才小心翼翼的睜眼一看,又是一聲驚呼。那鋒利的大刀離吳詩不過幾寸,一隻手緊緊的抓著刀身,總算是有驚無險,只是那手卻被刀刃割得鮮血直流,正是及時飛身而來的弘昱。
“弘昱,放下!”吳詩先是被驚呆了,隨即見到弘昱徒手替她擋了去,立刻心疼的幾欲掉淚,抓著他的衣袖急急的喊著。
哐噹一聲,大刀落地,弘昱那握刀手早已被血浸紅了。吳詩心亂如麻,疾衝回了自己房裡,從醫藥箱裡取出了消毒藥水和乾淨的醫用棉紗,只是手抖得厲害,心更是顫得狂跳。她最怕最怕便是那刀刃若是有一絲絲的生鏽,她倒寧願自己被紮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