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茶,放於他的面前。
“詩詩,不要這麼說,你教導的那些才是對我的一生受益匪淺。”聰明如潘振成怕是早已猜到了吳詩想要與他說什麼,只是他不願去想,也不敢想。
“我與四阿哥早在一年前便已相識,從京城到姑蘇再到如今的廣州,我不會再躲著他了。所以大哥,吳詩要與他一起回京了。”
“大哥早已料到了,讓湘兒跟著你吧,路上若是沒有個女子照應,總是不妥。只是若是受了欺負,便回廣州來找我,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潘振成一聲嘆息,隨即笑睇著吳詩,看似釋懷了。
“大哥……”吳詩紅了眼眶,哽咽著不知如何再開口了
潘振成緊緊握了握吳詩擱在桌上的手,這個外表清秀優雅的男子有著比常人更堅強的內心和決絕。“今日你便早些休息吧,大哥從明日起要隨著陳老闆搭船去一趟西班牙,這一去怕是要很久不能回來。正好將你託付給四阿哥照顧,大哥也放心了。”
潘振成走後,特地給了湘兒一千兩的銀票,他知吳詩定不會收的,所以囑咐了湘兒此事絕不可在離開廣州之前告訴她,這些銀子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而幾日後,比利也透過詹姆士的幫忙租到了一輛馬車和車伕,所以吳詩僅揹著她從不離身的旅行包,帶著亦沒有什麼行李的湘兒,連同弘昱和比利一起坐著馬車向杭州而去。
白日趕路,夜晚找客棧投宿,如此也行了半個月才趕到杭州城。吳詩發現,其實弘昱極吃得了苦,如此舟車勞累,卻平靜的接受並且隨遇而安。一路上吳詩與弘昱姐弟相稱,而比利則作為同行的傳教士一起,所以並未惹來任何的麻煩。
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從古至今一直深受文人墨客喜愛的西湖卻並未讓吳詩等人駐足停留,馬車直穿過杭州城來到了城北的京杭大運河。
京杭大運河,北起北京,南到杭州,成為了南糧北調的漕運要道。而南下任職、北上進京的官員亦取道此運河。富商大賈、趕考書生,每日來往於運河的船隻數不勝數,所以並不會有人特別在意吳詩他們四人。
有漕運即有漕幫,乾隆時期,漕運還未衰弱,所以規矩極嚴的漕幫可以說在漕運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就連乾隆親自指派的漕督也無法滲透管理。而漕幫以潘、翁、錢三姓幫主為領袖,早已形成了一個龐大而嚴密的組織。
不管是官船漕船,都非普通運送客人的船隻可以惹的,所以吳詩等人上了船後便被船家告知,如非緊急,不要無事便去船甲板上溜達。因為船上還有其他客人,所以只安排了兩間房給他們四人,如此便是吳詩與湘兒一間,比利與弘昱一間。
看見苦著一張臉站在艙外不敢進的比利,吳詩淡淡一笑道:“弘昱還麻煩你多照顧了。”說這話時,突然出現了一個落魄書生打扮的男子,就這麼腳一拌,一頭栽在了他們面前。
湘兒仍不住的輕笑了聲,被吳詩淡淡的說了句,這才掩嘴躲進了艙內。
“這位公子,你沒事吧。”男女授受不清,在清朝尤其是對讀書人來說,禮教倫理更是森嚴,所以吳詩只是低頭詢問了聲,並未伸手去扶。
“沒事沒事!”那男子慌慌張張的爬了起來,灰頭土臉的拍了拍自己破爛的衣襬,狼狽不已。
“如此便好。”吳詩說完便轉身準備回船內。
“姑娘請留步。”男子出聲喚住了吳詩。
“公子何事?”吳詩沒有回頭,卻停下了腳步。
“姑娘剛剛有提到一個人名,在下斗膽敢問,可是弘揚光大的弘?”
“公子誤會了,家弟姓洪名昱,乃是洪福齊天的洪。”吳詩心知不妙,那書生定是隱隱猜到了弘昱的身份,所以才有此一問的。
“如此,那是在下唐突了。在下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