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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思:“若是魯大師趕得上時,應該已經救了師兄去,此處只顧趕路便了。若是師兄到了柴進莊上時,便會逗留多日,那便才趕得上,方能讓師兄與師嫂完聚一處。”當下便催促車伕快行。

方入林行了裡許,只見前面一個人擋了道,扈三娘抬眼看時,頓時暗暗叫苦,攔住去路的不是別人,正是西夏狗皮膏藥嵬名承景。

見是嵬名承景,扈三娘忍不住心中哀嘆,這人當真是陰魂不散,當下掣出日月雙刀來,對車中林娘子道:“師嫂,前面有歹人攔路,我去打發了。”林娘子急道:“三娘小心些。”三娘應了一聲,提雙刀跳到車前,指著承景怒道:“你今日又來怎的?”

承景亦怒道:“你個賊賤人害得我好苦,若非我手下三名護衛拼死相救,我便陷在汴京城了!”三娘哼一聲怒道:“你才賊賤人!全家賊賤人!你大搖大擺深入中原為惡,真當中原無人焉?你那三個護衛被開封府做公的拿了便是自作自受!”

承景咬牙切齒道:“那些做公的皆酒囊飯袋,原本是拿不住我等,但撞見幾個金槍班軍官,內裡有個金槍手徐寧,武藝了得,他們又人多勢眾,三個為護我先走,因此方才被拿了!”

三娘道:“那你待如何?”承景怒道:“你女扮男裝與我撕拼多次,害我應了族中那古語,與女子相鬥便會走厄運,回想起來,自與你相鬥以來,我便是厄運連連,傷了手臂、失了寶刀,到宋境尋你晦氣,卻想不到一十八名精銳護衛盡皆折了,如今還困在此處,被人四處圍捕。”

三娘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想想還真是,這承景自從遇上自己便沒順過。承景道:“如今我也不來找你報仇了,你且將我寶刀還來,從此我倆恩怨一筆勾銷。”

三娘撇撇嘴道:“休想,那口寶刀被我搶到,便歸我了。”承景哀告道:“我族中有規矩,但凡將自己最愛武器送予女子,便是定情信物,我與你無情,你且還來!”

此言一出,三娘似被踩了尾巴,跳將起來怒道:“不要臉,那刀是我陣仗奪得!什麼你送予的?!”承景看了三娘半晌後又道:“既然你不還,我便一直跟著你!”三娘大怒,當即雙刀上前,承景不敢交手,朴刀遮攔幾下便往林中跑去,三娘趕了幾步也不敢追出太遠,又折返了回來。

回到車邊坐了,林娘子笑道:“三娘,你拿了那人的定情信物?”三娘呸了一聲道:“休聽那廝胡說。”當下三娘將與承景恩怨說了,林娘子道:“既然他非我族類,三娘不可與他糾纏,一口刀而已,還了他便是。”三娘道:“偏就不予,看他如何?”林娘子笑道:“都這般大了,還如此置氣。”說話間,騾車又趕著上路。

行出數里後,那承景卻又跟了上來,離著騾車十餘步遠,不疾不徐的跟在後面,三娘察覺後大怒,又提刀去趕,承景又遠遠逃開,待三娘轉回,他又跟了上來,幾次三番驅趕,都是去而復返。三娘心頭更怒,要追上殺了承景,承景手腳滑溜,且武藝不弱,恐去得久了,林娘子與錦兒在此險惡之地有失,便只得仍由他跟著。

便就這般,三女與車伕趕了騾車在前,承景遠遠綴行於後,出得野豬林來,又行得三四里路程,見一座小小酒店在村口,看看日頭偏西,三娘便讓車伕停車來,三女入酒店來坐下。看那店時,但見:前臨驛路後接村,數株桃柳綠蔭濃。窗前荷花門外麥,酒旆風舞蘆簾遮。壁邊瓦甕貯村醪,架上磁瓶開社醞。白髮田翁親滌器,紅顏村女笑當壚。

當下三女在村酒店中坐下,車伕自坐了一席,喚酒保買五七斤肉,幾樣蔬菜,打兩角酒來吃,回些面來打餅。酒保一面整治,把酒來篩。片刻後,只見承景也進店來,也不理會三娘,綽了朴刀,自顧自坐了門口一席,也叫了五七斤肉,打兩角酒來吃。

三娘見了大怒,便想上前驅趕,卻被林娘子攔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