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按理說便是高中狀元,實際上皇帝也不會在京中賜給什麼官邸的,因為狀元到底任什麼職位應該還沒這麼快定下來,更遑論宣召小小的知府張寧進京了。
泠然總覺得也許跟自己有些聯絡,有心夜探皇宮,卻怕楚玉反對,故此裝得跟沒事人一樣。
“不論如何,先去取回清衡子道長遺留的記事木板吧。”紅綃公子說了一句,當先帶路。
尋到張府之時,已是日暮時分。
到門前一看,竟然高掛著“敕造招遠伯府”的匾額,此時雖然已紅燈高懸,不是訪客時間,依舊門庭若市,有不少車駕往返,門上還不時有人送客。
“不會尋錯了吧?”泠然將那匾額看了又看:“子墨總該知道招遠伯是誰?”
“我不識得什麼招遠伯,這封號應是賜予奉旨赴別國揚天朝之威的大臣,也許正是張寧。”
紅綃道:“一問便知。”正要上前詢問門房,見裡頭又送了一波人出來,在門上拱手的錦衣男子泠然似曾相似,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就是曾到襄王府裡頭打秋風被攆走的張家那幹表親。”
被楚玉一提醒,泠然才想起竟是曾到永珍園來攀親戚的天津衛馮家兄弟中的老2馮棋,當時因男女避嫌,她跟兩位“表哥”也只吃過一頓飯。那一家子,除了記得有個所謂的表姐馮雨竟然痴心妄想借出浴勾引楚玉,倒對他們沒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此時見馮棋一副伯爵府公子狀意氣風華地在門上送客,便猜到他們是因為張寧高封,又來投奔了,果然沒找錯地兒。
看到這樣的人,楚玉本有點不想堂而皇之地進去,不過泠然一直沒見過張寧本人,被人家當做他的女兒那麼久了,到底也有些好奇,便拉著他們上前通報姓名。
門房上的人見三人雖無從人,但氣度高華,也不敢怠慢,那馮棋本待返身入內,一聽見襄王兩字,起意就想呵斥誰來冒充,轉頭一看,站著的二男一女皆是天人之姿,其中那一個眉目分外妖異,一臉不耐煩神色豈不正是襄王殿下?
馮棋一時大驚失色,也不及去細看泠然與紅綃了,這等小人物自然不可能知道皇帝和楚家的那些彎彎繞繞,只知道皇榜上說太傅府元宵夜起了大火,燒成了灰燼,急召襄王回京奔喪的話,卻怎麼也想不到他不服素也無哀慼之態出現在招遠伯府。他還道舅舅這個四等伯爵是因了楚家的助力才封上的,立刻堆了一臉的笑折返回來,還不忘朝下人喝道:“確是襄王爺微服到此,小子們速速大開中門迎接,派個人到裡頭知會伯爵出來迎駕”
第一卷 二七四 不同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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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四 不同的情
不等張寧等人出來迎接,三人就大踏步入府,其實今日張嘉秀高中狀元打馬遊街,這撫遠伯府的大門本就是大開著的。
泠然見馮棋根本沒認出自己來,也不知該如何對待張家人,乾脆便裝成是不相干的人,和紅綃公子並肩隨在楚玉身後一步之遙,倒裝得像下屬。
楚玉約略猜到她的心思,便也不點破。
一路上,泠然觀這伯爵府的建築好似至少有幾十年光景的老房子,雖然許多地方是重新上的漆,但庭中那些大樹和屋頂楹梁等處還是可以看出很明顯的痕跡,心想只怕是皇帝奪了別個的爵,連家產也抄沒了,用來做個順水人情。由此可見,小小年紀的成綬帝竟還是個摳門的主。
之前她總想著是否要攛掇楚玉洪曉鷗大幹一場,把朱見濟逼下皇位還給歷史上的明君明孝宗朱祐樘,也就是李唐妹的那個小兒子,她甚至想過讓李唐妹垂簾聽政什麼的,因為她畢竟比較精通文史。這麼幹的意圖,當然是為了將歷史推回到它原來的軌跡。
可是現在端坐皇位上的朱見濟既讓她看到了殺伐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