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
“走吧!”李宓先別開頭,強忍心中的酸意,徑自轉身離開碼頭。
“宓姐!”阿豐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宓回過身子,注視那張不再存有稚氣的臉龐。
“解散飛車黨!”阿豐對她喊,“這世界上不會只出現一個宮老,阿咪已經死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任何人受到傷害,包括你。”
李宓聞言紅了眼眶,舉手朝他揮別。
眼見李宓給了自己無言的許諾,阿豐轉過頭正視江笙,“我不喜歡你,但是——答應我,說你一輩子都會好好的照顧宓姐。”—這小子的魯直簡直令人難堪,但是江笙只是微微一笑,“我會照顧她,你們多保重。”
“不要讓我聽見你對宓姐不好。”大塊頭鼓著腮幫子,“否則——”
“你會千里迢迢回來斃了我。”江笙微笑的介面,對著兩人揮手。
船隻隱沒在夜色中,元井水澈帶著手下自另一端退去,江笙才轉回身子,慢慢的走向依舊怔怔望著海面的李宓。
不發一言的,他將她擁入懷裡,輕輕吻去她眼眶中的淚意。
“江笙……”李宓緊攀著他的頸項,從未發覺自己竟然如此脆弱。
“放心,還有我。”江笙明白的輕拍她,“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哪兒都不會去。”
“我還是很怕……”她微微的發顫,“阿咪走了,阿豐和大塊頭也走了……為什麼我愛的人總是在一夕間離我而去?”
“不會的。”江笙溫柔的安撫她,“沒有任何事情能再拆散我們,即使千軍萬馬。”
即使千軍萬馬?李宓仰頭凝視那雙無比深情真摯的眼睛,緩緩閉上自己的眼瞼。
江笙俯下頭,吻住她有些蒼白的唇瓣,深入再深入,執意吻去她心中的不安。
他不會再放開她了,老天為證,兜了七年的圈子,他萬萬不想再重來一次。
一切進行得十分順遂,解散飛車常之後,李宓決心開始另一種生活,依照江笙的安排進入升大補習班,一切從零起步。
從這一刻、這一分、這一秒開始,她的身份不再是飛車黨人聽人駭的大姐頭,也不是宓姐,而是江笙的宓兒。
整理著閣樓裡僅存的衣物,李宓輕易的將它打理成一個小包袱,然後緩緩走下樓,流連再流連的審視“逃避靈魂的天堂”所有的一土一木。
空蕩無人的逃避天堂,彷彿還殘留著過往頹廢的氣息,還有往昔和大夥的嬉鬧,似乎也還在空中繚蕩。
李宓眼眶微泛出溼意,在心中感激江笙不堅持與她同來的心意——他明白,有些事物必須讓她一個人重溫一次,過往的歲月才能算是真正落幕。
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麼難行,她也相信江笙會始終如一,會用這樣寬厚深沉的愛,愛她一生一世。
“叩!叩!”
門上傳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李宓回神的轉過頭,是那依舊一襲火紅裝扮的畢斂紅。
沒有吃驚、沒有訝異,兩個女人給彼此一抹真誠的笑意。
“我聽說了。”畢斂紅環視空蕩無人的建築,正色的轉向李宓,“這需要莫大的勇氣,希望那個男人真的能夠帶給你幸福。”
李宓握住她伸向自己的手,不重不輕的一握,“謝謝!”
“這句話應該是我的臺詞才對。”畢斂紅微微一笑,“你教會了我一件事,從今以後,我不再死纏著阿澈了。”
李宓微笑的不發一語。
“你所謂的不給愛人負擔,我將它演繹成讓彼此透一口氣。”畢斂紅的笑容綻放著,“給他呼吸的空間,也免去我引火自焚的危機,你猜結果怎麼了?”
李宓挑了挑眉,等待下文。
“現在不習慣的反而是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