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再有了。
不久,迎接的車來到了校門前,我便與黑桐分手了。
◇入夜時分雨停了。
式披上紅色的皮夾克出到外面。
頭上是斑駁的天空。從深穴一般的雲中,時而可窺見月影。
街上便衣的警察在忙碌地巡視著。如果遇上了十分麻煩,所以今天向
103f
著河灘走去。
被雨打溼的地面,反射著街燈的光。
如同蛞蝓爬過的痕跡般閃亮著。
遠遠傳來電車的聲音。
從轟然作響的車輪聲判斷,似乎是在高架橋附近。橫斷河流的橋,不是用來渡人而是電車專用的。
——在那邊發現了人影。
蹣跚地,緩慢地,式走向了高架橋。
電車又一次經過。這恐怕是最後一班了吧。
比先前聽到的聲音要響不知多少倍的轟鳴在周圍迴響。聲音彷彿是往狹小的箱子中塞進棉花般地沉重。對於這種重壓,式下意識地掩住了雙耳。
電車過去以後,高架橋之下驟然恢復了平靜。
沒有街燈,連月光也照耀不到的橋下的空間無比黑暗。
出於這黑暗的恩惠。
現在,就連染滿河灘的紅色也暗了下來。
這裡是第五個殺人現場。
望過無秩序地生長著的雜草,屍體看來竟似一朵花一般。
以被切開的面部為中心,雙手雙腳被放置成四片花瓣的形狀。
與頭部一樣被切開的手足從關節處扭曲,更強調了花的形狀。……說起來有些遺憾的是,比起花來更像是一個卍字。
草原之中,人造的花被棄置著。
由於噴濺出來的血,這朵花是紅色的。
——漸漸地熟練起來了。
這就是,她所抱有的感想。
嚥下一口唾沫,才發現喉嚨已極其乾燥。
是緊張嗎,又或是因為興奮呢——喉嚨的乾渴已經化為燥熱。
在這裡面,只是,充滿著死亡。
式的唇無聲地扭曲成笑的形狀。
她壓抑著內心的喜悅,只是一直凝視著屍體。
因為只有在這個瞬間,才對自己的生存懷有強烈的實感。
Chapter。3
兩儀家的繼承人,有著在每月初與代師傅進行劍道比試的慣例。
在很久以前,由於兩儀家的當主不喜歡從別的流派招攬劍士,便在自家興建道場且創制了自成一派的劍術。
這個規矩一直傳承到了現代,並且連我這個女流之輩也不得不舞刀弄槍。
我被父親以明顯的實力差和體力差擊敗之後,獨自離開了道場。
從道場到本館有相當的距離,用高中的校舍來形容的話差不多是體育館與教學樓間的距離。
我走在發不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點也不可愛的木板鋪就的走廊上。
秋隆等在途中。
身為傭人的秋隆比我要大上十歲。大概是在等著服侍我換下浸了汗的衣物吧。
“您辛苦了。父親大人近況如何?”
“和往常一樣。下去吧,秋隆。換衣服什麼的自己能做。你也是,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是我專屬的吧。去服侍我哥哥要好一些。反正最後繼承家業的是男人。”
面對我不合身份的語氣,秋隆微笑起來。
“並非如此,兩儀家的繼承人非大小姐莫屬。因為大少爺並沒有繼承那種素質。”
“——那種東西,又有什麼了不得的。”
我這般避開秋隆返回了本館。
將自己關在房間中,嘆了口氣脫下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