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卻怎麼對松江府行刺案這麼感興趣了?
身為南直隸總督,接手這件事原本也是分內,郭文鶯也不好阻攔,便點了點頭,吩咐人把一些收集的證據呈上給他,又把驗屍結果也都呈上來了。
徐澤海拿在手裡,看也沒看,只吩咐人把一些衙署內的目擊的衙差和仵作都給帶走了。
郭文鶯望著他的背影,忽然升起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徐澤海怕是遠沒她所想的那麼簡單吧。
送走徐澤海後,郭文鶯就把松江的一行官員都找來,開始商議著手建碼頭的事。王大人的死雖叫人震驚,但到底與她此行的目的干係不大,當下還得先把主要的事做了才是正經。
一聽說松江要建碼頭,那些官員們喜憂參半,一半人喜的是又有肥差了,有油水可撈,而另一半人則在憂心這會給松江帶來什麼麻煩,還有建造碼頭的銀子從哪兒出?
郭文鶯派人給陸啟方送過信,跟他商議從工部調撥銀子,可陸啟方也是老奸巨猾的,跟她打了幾次機關,到最後幾乎磨破了嘴皮子,才要了五萬兩銀子。五萬對於工程浩大的碼頭,不過是牛身上的一根毛罷了。媽的,支付工人的工錢都付不起。不過窮也不怕,總會找到來錢的地方就是了。
雖然手裡只有工部調撥的五萬兩,郭文鶯並不覺憂慮,一大早就叫上松江守備董,讓這小子跟著她去海邊視察,看看哪個地方適合動工。
五百六十九章 辱罵
一大早被人傳喚過來,董有十二萬分的不高興,可誰叫他官小職微呢,也只能聽郭文鶯的,跟著鞍前馬後的忙活。只是那不樂意的小眼神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郭文鶯看他這不甘願的模樣,心中甚是好笑,其實衙門裡官員不少,她實在沒必要把他這個出名的懶蟲給拎了來。但是縱觀整個衙署,真正能讓她信任的也只有這個董了。
先不說董能力怎麼樣,就憑他這凡事不在乎的個性,就知道他與各方勢力都沒多大關係,又是自小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有什麼事跟他打聽也是有準的。
他們走上一個堤岸,不遠處就是浩瀚的大海,岸邊停靠著幾艘打漁的漁船,在稍遠出的海平面上幾個漁民在迎著朝陽撒網。
吸著海邊淡淡的鹹水氣息,郭文鶯道:“董,你去松江比較瞭解,你覺得要是建碼頭,有多少人家願意出資?”
董擺擺手,“這怕是不好辦的,松江一向經濟繁華,百姓不缺衣缺食,比不得東南等地。福州泉州一帶那裡倭寇和匪類禍患多年,百姓們急於過上好日子,朝廷有什麼新政策,抱定再壞也壞不過現在的心思,基本都是支援的。可是松江不一樣,這裡一向安定,安穩日子過多了就不思進取了,想讓他們出資怕是不能的。”
郭文鶯微微一笑,她本來以為這是個草包,看來也不是草包的厲害,懶是懶了點,不過也不是不愛思考的。
她道:“你這話有道理,松江地理資源好,又少有禍亂,真要碼頭建起來會打亂大部分人的生活,肯定有人不樂意的。況且此地門閥眾多,又都是因循守舊之輩,想叫他們支援捐助,怕也不易的。”
董點頭,“說的正是呢。”他自己就是其中一個門閥大家出來的,家裡人都跟他一樣過一天算一天的,還真沒幾個為捐錢出力,讓朝廷建什麼勞什子的碼頭了。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雖是沒商議出什麼,但難得也看了下松江海邊的美景,郭文鶯想象著曾經大上海的繁花,與這裡的寧靜致遠,悠閒自得的景象真是天壤之別。不同的時空所孕育出來的東西就是不一樣,這造物者的神奇怕也不是誰都能體會得了的。
走了一路,遠遠瞧見前面有個茶寮,一些過往的客人都坐下喝碗茶再繼續趕路。
他們也覺累了,便尋了個位置坐下,要了幾碗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