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海一定知道點什麼。
郭文鶯故意套了他幾句話,一句有用的也沒套著,倒被他左繞又繞的跟他談起什麼佛法道法來了,句句聽得讓人頭疼。
郭文鶯無奈,便岔開話題道:“實不相瞞,本官這次來松江,也是為了海事碼頭而來,朝廷有意在松江建第二個碼頭,成立海事附屬衙門,這事徐大人應該知曉吧。”
徐澤海故作驚訝,“還有這等事嗎?我怎麼提前一點訊息都不知道?”
郭文鶯皺眉,“大人一點不知嗎?”
“是啊,戶部和吏部的公文都沒下來,工部也沒傳出什麼,連調撥的銀子也沒有,這一分錢沒有,建個什麼碼頭啊?”
郭文鶯心中暗道,此事這麼重要,是身為內閣首輔的陸啟方親自寫信囑咐的,還叮囑她務必在今年辦成此事,這徐澤海居然說自己一句不知,這未免也太荒唐了。
徐澤海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前一段時間家母過世,回家丁憂了,這不才回衙署,還沒等了解情況呢,就被八百里加急給招來了,這才知道松江出了這麼大的事。說起來王大人的死真是令人惋惜啊,大好的年華卻攤上這種事,真讓心痛的不行。”
他自捂著胸口表演如何心痛的,郭文鶯卻半點笑不出來,徐澤海居然對這事一點不知情,要說他不是故意的她都不相信。還有什麼家母去世,琥國公的正室夫人,他的親孃早去世十幾年了,那死的不過是國公的一個小妾罷了,他居然丁憂了一年,也不知是怎麼想的。
左右這徐澤海的心思她也猜不透,便跟他說起一些建碼頭的細節,雖然他還沒收到朝廷的命令,但此事絕對是板上釘釘的。陸啟方那裡親手籤的鈞令,又核准了皇上,前些日子她還和封敬亭商量此事,一定要把他做到實處,等封敬亭回京忙完緊要的事,聖旨也就會下來了。
不過這徐澤海卻對此事並不怎麼在意,故意顧左右而言他,東拉西扯的跟她繞彎彎。
只可惜郭文鶯也不是吃素的,臉一耷拉,冷聲道:“徐大人,我姓郭的不少傻子,你不用這樣,誰都知道此事辦起來不易,可就算再不易也是朝廷的旨意,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徐澤海呵呵一笑,“郭大人嚴重了,徐某可沒別的意思,只是這事既然是首輔大人託付給郭大人的,我在其中插一槓子未免不好吧?到時候若是搶了大人的功勞,不是讓人戳我脊樑骨嗎?”
郭文鶯輕籲口氣,說到底是打算做甩手掌櫃的了?
她素來對這種油滑之人沒什麼好感,索性便道:“好,咱們有言在前,這松江府的一應事務以後由我做主。”言外之意就是你要不想管沒什麼,只要你肯放權就行,沒事滾遠點,省得在一旁礙眼。
徐澤海自然是聽懂了,他微微一笑,“既然大人肯操心,那本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郭文鶯狐疑地看著他,本來她還以為他若是另有目的會趁機攪合一番,讓她功敗垂成的,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妥協,倒叫她有些不可思議起來。其實這松江的事她也不想管,明顯就是個爛坑,哪個傻子才會不管不顧的跳進來。
可誰叫她就是那個傻子呢?東南那樣的爛泥坑她都義無反顧的跳進去了,這松江再爛,又能比福州還爛到底嗎?
心裡憋著一肚子火,也懶得跟徐澤海閒磨牙,冷哼一聲道:“本官還有事待辦,就不留大人了。”
徐澤海微笑著站起來,“要在松江建碼頭的事自然是歸大人管,不過鬆江府衙的事就不勞郭大人操心了。本官好歹也是一方大員,這人事刑案之事還算分內。”
郭文鶯一怔,他這是打算把王大人遇刺的事接手了嗎?
建碼頭說是塊燙手的山芋,但誰知道也能趁機從中撈些好處,畢竟只要動土木的就有油水可撈,他這種事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