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銀為主,望眼看去盡是一片銀白,可見此間主人有多麼喜愛銀白此色。
不過這倒讓嚴清郎想起了一個人,那名抓他的男人,一身白衫銀掛,單調無任何花紋墜飾,卻搶眼得讓人無法忘懷,恐怕此間主人就是他了吧!
「進去!」黑衣男子沒讓嚴清郎有多想的時間,抬手便粗魯地將他推入堂內。
冷不防的被推了下,嚴清郎差點兒就跌倒了,好不容易穩住身軀,跟進來的黑衣男子又接著踢了他的膝下一腳,讓他硬生生地跪倒在白玉製的地板上,清脆的撞響與接踵而來的疼痛、寒冷,令他忍不住地打了個冷顫,卻依舊面無表情。
男子朝垂著玉簾的高臺一揖手。「樓主,人帶到了。」
「嗯,退下去吧!」臺上傳出一道如暖玉般溫煦的音嗓,溫和,卻充滿不容反駁的壓迫感。
男子恭敬的朝臺上躬了個身,看也沒看嚴清郎一眼地旋身離去。
嚴清郎也不為男子傲慢的態度所怒,起身直筆地站著說:「我知道你想問冷月公子的下落,可我的答案只怕會被你當作敷衍,信與否在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
「那你是如何離開他的?據我所知,你等同是被困在他身邊,而他又如此小心的守護著你……」那人意有所指地笑說。
「如果你只是想恥笑於我,那我想我們也沒什麼好談了。」嚴清郎一個閉眸,背過身就想離開,不想再聽那人說話,也不想再想起那晚所發生的事,對他而言,那簡直是比惡夢還要不堪提起的往事。
他方邁出步伐,身後隨即響起幾聲清脆玉石交擊的聲音,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那人的手竟毫無預警地搭上他的肩頭;這看似並無使力的輕搭,實則沉重的讓他連邁出一步的力道也沒有,況且依他以往的歷練,是不可能躲不開的,當然,如果對方是名武林高手,他這名現代的小小刑警又算得了什麼?隨便一個點穴一個拍掌,他可能就死了無數次了。
「嚴大人可是惱了?」那人緩緩地走至嚴清郎身前,搭在他肩頭上的手卻動也不動。
「說不惱是假的,從見面至今,你知道我是誰,更知道我為誰所救所困,而我對你卻是一知半解,至少在初見面之前,你就該報上自己的名字,否則換了個人,可不會如同我這般處處忍讓了。」嚴清郎冷冷地望入那人的眸中說道。
那人霎時沉默了,看向嚴清郎的眼神有絲不同,似是在懷疑,也似在思考,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藺輿風。」
藺輿風……嚴清郎在內心暗念了這名字幾遍後,隨即開口問說:「那麼藺輿風,你還想從我身上得知些什麼嗎?」
藺輿風沒有說話,看著嚴清郎的眼神更不一樣了,是該說他在裝蒜呢?還是在強裝鎮靜?他不識得他了嗎?雖然他目前的裝扮與往昔不同,可他們畢竟是政敵又是宿敵,見了面,神色多少會有所變換,是他隱藏得太好了,還是他在嚴清郎眼底根本不足為懼呢?
「如果我回答已經足夠了,那你是不是該害怕呢?」他轉眸笑著問說。
嚴清郎又豈會不明白藺輿風的意思,卻依舊冷淡如昔地回說:「害怕?害怕有用嗎?如果你覺得我毫無利用價值,還是會殺了我,求饒……不過是加快我的死期罷了。」
「嚴大人還真懂得我的心思,莫怪冷月會對你如此著迷,甚至為了你自封武功,只可惜了我那聰盈的義弟,瞎了眼愛錯人。」藺輿風抬手撫著嚴清郎深刻的輪廓,嘆息似地說:「但是如同嚴大人這般會玩弄心思的人,也難怪大人騙得了我那純潔的義弟,留下你,對我而言是個麻煩,殺了你,萬一我那義弟來尋人,我交不出嚴大人你來交差,義弟他肯定會毀了我的千風樓,唉……我該如何是好呢?」
「你說這些是想表達些什麼?罪惡感?還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