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麼了?疑惑、不解,徹夜未眠,只為了釐清內心那股悸動從何而來,孰不知,這不過是動情的開端罷了……
第四章
數日後--
暖風徐吹,撫得樹葉紛紛顫動拍打,落下一地不再翠綠的枯葉。
坐落於樹下的嚴清郎,捻起一片枯黃的葉子,放在手心上細細看著,表情依舊是那副毫無波動的模樣。
落在腳邊的鐵煉發出幾聲拖曳聲響,相當刺耳,也令人生厭得緊,每一個細小動作,都會牽扯到這副枷鎖,真讓他恨不得能立刻擺脫這沉重的負擔,遠遠地逃離此地。
他憤怒似地甩開手中的枯葉,臉上的表情卻冰寒的看不出任何情緒,僅能從那墨黑的眸中探知一二。
來這兒也有好幾日了,藺輿風自從那晚後,便不再處處尋他麻煩,也不知道在打些什麼主意,堯風更是在天一亮,便不知所蹤,讓他甚感疑惑。
想熟悉這裡的地形,卻發現千風樓有許多地方是他這種『犯人』進不得的,像是棲風齋、流風園和御風亭等等,除卻那晚藺輿風曾待他入御風亭外,他根本無法再入內仔細探索,以至於到了今日,他還不確定千風樓真正的出入口在哪兒。
就算真被他找到了又如何?只要他身上還帶著這副枷鎖,他就是逃了也逃不遠,曾試過好幾個辦法,卻是徒勞,也不知道這副枷鎖是什麼做的,斧頭劈不開、絞也絞不斷,讓他著實費了好大的勁,還是無法擺脫這副沉重的東西。
現在該怎麼辦?難道真要待在這兒等候那渺茫的希望嗎?還是待藺輿風尋回冷月,將他交給他之時趁機逃走呢?
呵!嚴清郎自嘲地笑了下,隨即將腦中那天真愚昧的想法抹滅,藺輿風並非傻子,只要他在的一天,他是絕不可能逃得了,或許將他交給冷月時,還會打算親自護送他們離開呢!
他抬起頭看了下昏黃的天色,發現時候也不早了,只得暫時擱下困擾他許久的事,打算先回房再慢慢思索該如何解決,否則等天暗了,要回去可得費些功夫了!
嚴清郎站起身拍撫了下衣衫,正欲離開之時,一旁的樹叢傳來幾聲稀疏聲響,接著闖入眼簾的,是名穿著樸素、微顯病弱的纖細男子。
兩人對目一看,他,依然冷淡如昔、一語不發,那人,微微啟唇,低低地發出一聲驚呼,似是訝異,更顯尷尬。
「你不是…」那人蒼白的臉孔再度抹上了一朵暈紅,想起了眼前這名見過一面便再也忘不了的男人是誰。
嚴清郎漠然地睥了男子一眼,對他既無印象亦無感覺,除了自己,他怕是很少去記他人的面貌或名諱,除了令他不得不去記得的幾個例子外……
他的漠然,令男子想起初會面時的一些糗事兒,尷尬得他不由得垂下眸子,勉強地扯著聲問候道:「還、還真是湊巧啊,竟然又遇見你了……」他苦笑。
往昔,他可從未在人前展露初如此愚蠢的模樣,甚至還在個初次見面的外人面前跌了個狗吃屎,讓他一時間竟忘了該如何維持平時那儒雅靜恬的模樣……
嚴清郎仍是那一副不愛理會的冷淡模樣,一雙深邃的眸子直看向前方,彷佛那兒有什麼比男子更為重要的東西似的。
男子雖為嚴清郎冷淡的態度感到氣餒,卻也察覺到前方的動靜,以他目前的身份,雖不是不能在他人面前出現,可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樓內四處走動,定會擔心地說些他的身子無法堪受諸如此類的話,但是讓他最看不得也受不得的,是那人擔憂他的眼神。
不想令那人為自己如此擔心、煩神,男子趕忙撥開樹叢走入內,神色匆匆地離開了。
毫不在意男子的嚴清郎,自是不會理會他走與否,邁步便欲離去。
才走沒幾步路,前方立刻迎來三名與他同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