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馬尾辮,又因為許久的未整理,髮根垂了下來,有點頹廢的感覺。
“這是誰梳的?”賀蘭雪低聲笑問:“這麼難看。”
“厄,流逐風。”伊人側頭想了想,回答。
賀蘭雪的手指頓了頓,然後繼續解開發帶。
不再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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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很快瀉了下來,瀑布一樣,披灑在伊人的雙肩。
濃密的髮絲遮住了她部分臉頰,映得她圓潤的臉如巴掌般大小,眼睛出奇地大,與黑髮一樣,黑亮亮的,相映生輝。
賀蘭雪忽而發現:她似乎瘦多了,從前胖乎乎的臉,雖然因為臉型的緣故,還是圓的,下巴卻清晰了出來,頭髮披下時,竟有種奇怪的風-情,間於女孩與女人之間的風-情,讓人怦然心動。
賀蘭雪連忙低下頭,壓住心悸,修長的手指***她濃密的髮絲間,微微按了按,然後取了一瓢水,順著她的頭頂緩緩地淋了下去。
伊人連忙閉緊雙眼,溫熱的水珠,絲絲粒粒地濺落。
賀蘭雪的動作很輕,他一面細細地清洗著,一面用手指按壓著她頭頂的穴道,伊人從前不太喜歡別人幫忙洗頭髮,這一次,卻出奇地享受起來,他的力道恰到好處,細密輕柔,以至於伊人常常就忘記了,後面的人是一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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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劍也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他印象中的王爺,可以揮斥方遒,可以詩書禮樂,可以風流倜儻,也可以一怒為紅顏,卻不曾這樣溫柔地,這樣細心地,為一個女子,洗頭髮。
賀蘭雪的表情很鬆閒,也很自然,彷彿在做一件最平常至極的事情。
灑了鹽巴,揉一揉,再用清水沖洗乾淨。
水珠滑下,流滿了伊人的臉,有幾滴調皮的,濺到了她的眼睛裡。
然後,賀蘭雪取了一塊大大的,乾淨的毛巾,將伊人兜頭兜腦地包了起來,像後世擦洗寵物狗一樣,來回地搓了搓。
等確認差不多擦乾了,賀蘭雪松開毛巾,伊人終於露出臉來,臉色紅紅的,頭髮有點亂,鳥巢一樣,溼漉漉地攏在周圍,她睜大眼睛看著他,那眼神,確實像一隻可憐的小小狗,黑黝黝的瞳孔,直看得人心底發澀。
“你先回去吧,你說過會信我,那就什麼都不要擔心了。”賀蘭雪拍了拍她的臉頰,用手指疏疏地捋了捋她的髮絲,將它略略地整理順直了,然後輕輕地說。
伊人不知怎麼,覺得眼睛溼溼
的。
有一隻螞蟻從心頭爬過,癢癢的,疼疼的,無法消解。
她突然往前傾了傾,一把抱住賀蘭雪。
賀蘭雪怔了怔,心底竟也有種潮溼的感覺。
那種潮溼無法消解,也無法忽視。
他回抱著她,下意識地拍了拍她的背,卻什麼都沒說。
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錯了,錯過了,失而復得,求而不得。
錯綜複雜。
然後,伊人推開他,真的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賀蘭雪呆呆地站在原地,等伊人幾乎出了門,他才轉過身,大聲說:“我會帶你走的。”
只是,他的話音落下時,伊人已經到了門外,也不知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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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無奈的流逐風走到了遊廊盡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