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都看痴了,竟不急著說話,而是一人一杯,淺斟慢飲,倚著窗戶,看著美景。
至於兩人身後的侍衛,自見面伊始,便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只是未得主子指示,只能巴巴地在那裡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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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景無歌,實在少了易趣,不如,請方才獻歌的秀娘,為賀蘭公子做歌一曲?”也不知過了多久,炎寒終於放下酒杯,淡淡道。
賀蘭雪猜不准他葫蘆裡賣著什麼藥,只是微微一笑,灑然道:“如此,多謝炎公子的招待了。”
他的話音匍落,艙門突然大開,賀蘭雪朝那邊望過去,本來含笑的面容驀然一滯。
一個雪衣女子在眾舞姬的簇擁下款步走了進來,然後踏上本就安置在船艙中間的鼓臺上。
她衣白如雪,發黑如夜,人伏在紅色的鼓面上,黑髮散在白衣上,強烈的顏色差異,讓整個世界、滿湖燈光為之黯淡,天地間,只餘這黑白二色。
在一片彷彿連呼吸都不聞的寂靜中,伏在鼓臺上的白衣人徐徐坐起,只是這一坐的風姿,已有萬千種風情,然後雙手半撐著鼓面,慢慢站起,姿態緩慢得彷彿弱不勝衣,一陣風吹來,便能叫這佳人復又跌落鼓臺,消失於湖水之中。
花香復漫天,花瓣重映月,四周美人,紛紛灑下鮮花。
漫天花紛飛,四處香綺羅。
只有她,白衣黑髮,素素淡淡,卻又壓下滿湖脂粉,一片錦繡。
她悄立,
凝神,揮袖,做舞。
迴旋中,輕揚的歌聲再次飄了出來,幽靜深遠,如湖水的嘆息。
然而這歌,這舞,賀蘭雪都是熟悉的,如果方才還有點遲疑,現在,他萬分確定加肯定,面前的女子,真的是容秀。
是當年一舞傾城、驚豔天朝的容後。
而此時的容秀,神色那麼平靜,那麼安詳,她歌她舞,好像這世界只剩下歌舞一般,沒有表情也沒有絲毫為難的痕跡。
賀蘭雪怔了一會,舉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酒氣上湧,他思維有點亂,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曼妙之極的歌舞,於他而言,成了煎熬。
終於,歌停,舞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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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寒轉過頭,清清淡淡地看著他,“賀蘭公子覺得秀孃的歌喉如何?”
“天籟。”賀蘭雪毫不遲疑地吐出兩字。
“賀蘭公子若是喜歡,可以將她帶走。”炎寒漫不經心道,然後朝容秀招了招手。
容秀神色呆滯,木然地靠了過去,小貓一樣,蜷縮在賀蘭雪的腳邊。
容秀的手,水蛇一般纏到了他的大-腿上。
賀蘭雪的身體僵了僵,然後自若地答謝道:“如此,便多謝炎公子了。”
“不用客氣。”炎寒微微一笑,自顧自道:“其實想送賀蘭公子另一件禮物的,既然公子選了秀娘,那另一件禮物,不如丟進湖裡吧。”
賀蘭雪聞言,目光一轉,透過雕花窗欞,他已看到了外面一個懸掛在湖中心的木杆,而木杆的盡頭,掛著一盞大得驚人的燈籠——大得,可以裝下一個人。
易劍。
他手掌微合,將酒杯握得生緊。
“怎樣?賀蘭公子想帶走哪份禮物呢?”炎寒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淡淡問。
容秀或者易劍,倘若只能帶走一個,他會選擇誰?
炎寒很好奇。
“我很貪心。”賀蘭雪沉默了一會,然後燦然一笑:“兩件禮物,我都要帶走。”
“那會很重的。”炎寒淺笑道:“只怕到時候,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