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飯很快,喝湯也很快。差不多是用碗直接往嘴裡倒的那種速度。
他用筷子夾住我的筷頭:“沒有人跟你搶,別把自己給噎死了!”
我吃飽了窩在沙發裡面看著桑旗吃,他今天吃飯格外慢,而且很是悠閒。
吃飽了我才想到一些現實的問題。
我問他:“你打算出來跟我胡鬧幾天?”
“你不是要買小木樓?”他問我。
“是啊!”
“你不是要在那裡長住?”
“是呀”
“那便是了。”他很有沒事就裝裝大尾巴鷹的潛質。
“大禹集團你不要了?”
“大禹集團本來就不是我一個人的。”
“你有股份的,大總裁,你是有錢人,跟我這種把口袋翻出來倒一倒都湊不起四位數的人不能比。”
“你的銀行裡不還凍結了兩千萬?”
他怎麼知道我把何仙姑給我的錢凍結了?
算了,不管他是怎麼知道的。
大禹集團先不提,盛嫣嫣總要提了吧。
“那你也不要你的心肝寶貝了?”
“我的心肝寶貝不是你嗎?”他慢條斯理地喝湯。
“少跟我來這一套!我說的是盛嫣嫣。”
“你說的那句話迷惑了我,給我下了蠱,什麼時候這個蠱解開了我才顧得上那些。”
他吃飽了放下碗向我走過來按著我的肩膀,看著我:“現在我滿腦子都是你跟我說的那句話,別的事情根本就擠不進去。”
我該不該相信他?
他之前靠近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盛嫣嫣嗎?
怎麼一句我愛他,他就亂了陣腳?
我有一肚子的疑問,但是此時忽然失聲。
這個時候比較適合談情說愛,說那些太沉重的話題不利於我滿腦子的情情愛愛的滋長。
我不置可否:“好吧,反正是你心甘情願的,如果有一天你想回去了…”
“你就會放我走?”
“做夢,鎖也要把你鎖在我的身邊!”
他忽然蹲下來,將他的臉埋在我的手掌心當中,我的掌心感受著他五官的立體和麵頰的溫度,忽然心中有一個感覺,這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吧!
一個人這一生總要為某一個人發一次神經,跳一次火海,哪怕是被燃燒成灰燼,也就是當做自己把自己給火化了。
反正人固有一死,心死不如身死。
我看著桑旗黑髮的頭頂,以及雪白的髮際線,抽出一隻手在他的頭頂上摸了摸,他的髮絲柔韌,在我的手指間穿梭。
我是真的愛他,愛到五臟俱焚。
桑旗抬起頭,忽然啄上了我的唇。
他吻我的時候,我忽然很想哭。
我不是愛哭的人,但此刻卻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淚。
眼淚從我的眼眶中滑落下來,滴進了我的嘴裡,鹹而澀的滋味。
他忽然停住了:“幹嘛哭?”
“老孃想哭就哭,關你屁事?”
我聲音裡有鼻音,他摟著我的後脖頸抬頭看我,他的眼睛彷彿一眼幽深的古井,裡面既有讓我惶恐的東西,也有讓我讓渴望的東西。
他低哼了一聲,繼續吻我。
我幾乎喘不過氣,好像只差一口氣就要死過去了,但又活過來。
就在這生生死死之間,我的情緒像坐過山車,要多跌宕起伏就有多跌宕起伏。
胖胖的老闆娘過來敲門,我們才立刻分開,桑旗起身去開門。
在那一瞬間,我很怕是桑時西前來捉姦。
但是並沒有,老闆娘笑吟吟地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