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在腰間地環佩迎了風瑣碎的脆響。在我地心中,輕聲哼唱著潮汐一般韻律地琴音嫋嫋。描述著晚霞褪盡之後懸於天空的一勾皎然細月。
在我與璃光道別之後。夜羽才又吟唱出絢爛地音律,不知為何的——小…說…網我感覺它似乎不再那麼敵視璃光了。
也許是因為璃光可以讓孤寂的我感覺到暖意吧。
跨入自己的院落,我遠遠的看見一籠篾紙的素燈懸在迴廊的橫樑下——伶兒背向我坐在廊間,腳垂在廊下的水中,我從樂館中為她領來的琵琶橫在膝頭上,曲譜翻開了散在一旁。我知道她又在發呆,連腳下木屐的咔咔聲也沒讓這丫頭從離魂的狀態醒過來。
突然就覺得這場面如此熟悉,仔細想了,卻記起的是自己的過往——在下定了研習敕風之術的決心後,老師對我的武藝就嚴格到接近苛刻,在那些年裡,我身上沒有一處是不帶著傷的,通常都是淤青剛好,又疊上創口。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經常為了傷痛大哭,卻倔著性子不說不去學了,只是熬不住了,就會一個人跑到山那邊,在清淺的山溪旁坐著。但是,我知道她總是會來找我,忍著笑站在我身後,但是我就是不肯回頭,非要她過來哄我。
在廊下站了一刻,我轉身走過去的時候從袖籠中捏了一枚柿子幹在手中,揚手丟到了這丫頭面前的水裡。
撲通的一聲,濃墨一般的水面上開出了一朵被燈光照的銀亮的花兒,細月的沉影因此蕩成了凌亂的雪片。
“這麼晚了,還不回自己的屋子裡去……”我本是想嚇這丫頭一下,卻在她驚回首時收了聲。
伶兒回頭看著我,手中攥著我給她的那條帕子,被燈火照亮的臉上蒙著一層水光。
“怎麼了,丫頭?”
“呀,您回來了!”女孩立刻將帕子揣在懷裡,抬了袖子就去擦臉,推開琵琶起身向我跑過來,赤著的小腿帶起一片水珠,崩濺的曲譜和琵琶上都是。
“今日總管大人賞下來的冬衣替您收在箱子裡了,您吃過東西了嗎?”
我皺眉,在她離我還有幾步的時候揮手,在空中虛比出一道界限:“站定,誰又欺負你了?”
伶兒扁了扁嘴,小聲的回答:“沒人欺負我,只是想娘了。”
如此……我微笑,將懷中的匣子放在地上,又從衣袖裡探出手指,輕輕覆上了她的頭頂:“怎麼又坐在水邊了,上次的池水還沒有吃夠麼?快去擦乾了腳,不要將水帶的到處都是。”
丫頭抬起手用力的揉著眼:“好的……現在給您準備安寢的被子吧。”
“啊,去罷,然後就自己歇著去,不用再管我了。今日也有練曲子麼,還需要繼續努力精進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我扶著伶兒的肩膀推了她走回去:“如果想回家看看,我替你瞞著樂館,先從我這裡給你抽點銀子帶著。”
“不回去,那裡不是我的家。”這丫頭低了頭,話語裡隱隱的透著恨意,我正要問詢,她自己又補上了一句:“我是小妾生的,娘被夫人欺負。後來又被爹打出去嫁了別人,只將我丟在那家裡。我從小就過的是下人地日子,他們都說我笨。可是又沒人教我怎麼做事,誰都不待見我。除了我姐……她大我很多,是正室夫人生的,天資聰慧又溫柔漂亮,可她卻私下裡待我這卑賤的妹子很好,總是揹著人偷偷地將果子省下來帶給我。”
伶兒的聲音壓低了下去。瘦弱地肩膀在我的掌心下輕輕的顫抖,我將她的衣衫拽了,掩住她露在外面雪白的脖頸:“出來幾年了?”
“五年吧……快六年了。我是自己出來地,那時候還小,路上餓的不行,就插了草標把自己賣了換飯吃。”
“那就回去看看姐姐吧,我這裡有幾件穿不著的襦裙,如果你想要……”
“不要,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