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現在才明白寺廟的日子雖然清苦卻比這裡舒坦得多。”香穗邊走眼淚邊掉了出來。
“傻丫頭,我也不喜歡這裡呀,可我必須要等到楚南迴來,把人完完整整地交給他才能走,這樣,我們就真的跟這裡沒有任何關係了。”謝無憂道。
“可是公主,這樣真的好辛苦。”香穗哭訴道,從前謝家的日子跟皇宮的日子哪一天不比如今舒坦,最後她忍不住道:“自從公主成婚,奴婢覺得我們沒有過過一天舒心日子了!”
“別哭了,再怎麼難,有本宮在,還沒有人敢欺負到你頭上呢。”謝無憂安慰道,接著道,“不過以後你也不能由著自己脾氣來了,我看得見才能救你,萬一哪天你不在我跟前栽在她們手裡了,我也愛莫能助啊!”
“嗯,奴婢以後一定謹言慎行!”香穗擦乾了眼淚用力發誓道。
☆、第二十七回 智奪月牙鐲
先前府中有些僕婦曾私下笑話過,月娘仗著有孕之身成天地在吃食上精挑細撿,以至於三個月下來後肚子先沒鼓起來,臉蛋兒倒先圓實了不少。五個月時月娘終於挺起了微微隆起的小腹後,府中的僕婦們見風使舵地開始兩極分化起來。
某日謝無憂再回廊正好碰上出來散步的月娘,月娘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炫耀打壓的機會,神采飛揚地走到謝無憂面前,謝無憂便順勢停下步子看她究竟想要怎麼樣。月娘身後烏央央的丫鬟僕婦們見了謝無憂後,紛紛欠身行禮,唯獨月娘挺直了腰桿子,鶴立雞群般,不可一世道:“公主萬安,恕奴這月份大了,身子越來越笨,不便請安。”
她月份不大的時候也沒見她請過一回安,謝無憂甚是大度地淡然一笑道:“請安不在形式,而在心裡,二夫人有心就好。”
月娘得意更甚,伸出雪白的腕子,晃盪著腕子上那一圈晶瑩翡翠,朝著謝無憂嬌嗔道:“前些時候,公主教訓了奴何為尊卑,奴聽了誠惶誠恐,一直牢記在心,不敢遺忘。”
“二夫人能虛心受教,是本宮的榮幸。”謝無憂道。
月娘把玩著腕子上那玉鐲,綠瑩瑩的光醇厚不失通透,的確是塊好定西,她有點惋惜道:“奴不日前尋了塊好玉鐲,本念著這麼好的東西不配我這出身不正的用,唯有公主用得才算實至名歸。可惜馬上又想起來,這不是將軍戍邊前夜給我戴上的麼,瞧,玉鐲的內側還刻了月娘的月字呢!”
說完月娘別有用心地將手腕伸到謝無憂面前,謝無憂道了聲:“將軍既然賜給了你,你就好生戴著。”
“公主不介懷麼?”月娘故作惋惜道。
“將軍賜給本宮的也不少,二夫人從未介懷,如今不過是塊玉鐲,且還刻了你的名字,本宮如何介懷?”謝無憂淡淡道,由於月娘不停地將那玉鐲在她眼前晃悠,謝無憂少不得多看了幾眼,突然發現這成色材質都非民間凡品,那月字也非大夏通用字型,而是古老的象形字型,月牙。
謝無憂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女子銀鈴般的笑聲不服氣道:“憑你什麼好東西我們公主姐姐沒有見過,讓我瞧瞧看!”說話間,姜彩心又不知何時進了府裡到了這回廊,話剛說完人已經棲身在月娘與謝無憂之間,也不管月娘願意不願意,劈手抬起她的手腕就要看個仔細。
剎那間,謝無憂慌忙上前用衣袖蓋住了月娘手腕上的玉鐲,劈臉冷峻道:“這玉鐲乃是綠磷石所制,其色澤雖與上等籽玉不相上下,但皆由內部磷石投射所產生的。這綠磷石不僅能魚目混珠,對人體亦是十分有害,特別是孕婦!”
“啊?”月娘嚇得驚叫一聲,“竟會有這種事情?”
“你戴了多久了?”謝無憂轉臉質問道。
“我平日哪捨得拿出來,就今日想著拿出來,給公主,鑑賞鑑賞的!”月娘慌忙據實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