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來的必定又是個絕色美女,何況還有那似蘭似麝,醉入魂魄的香氣。
朱七七甚至能從那小洞裡嗅得這香氣。
她雖然更著急,一個少女,已夠她受的,又來一個,那如何是好,沈浪豈非要被這些狐狸精迷死。
但無論如何,有別人來了,這生著一雙鬼眼睛的少女,總該不會再賴在沈浪的懷裡了吧。
那少女果然自沈浪懷中跳了起來,就像是隻受了驚的兔子似的,臉上的媚笑,也早已不見。
只見一個人……簡直可說是個仙子,走了進來。
她穿著的是什麼?她戴的是什麼?她身後跟著幾個人?這些人又長得是什麼模樣?
朱七七全瞧不見,熊貓兒更瞧不見。
只因他們的眼睛,已全被此人本身所吸引,她身上似乎散發著一種光芒,足以照花所有人的眼。
這豔光四射的仙子,赫然竟是王憐花的母親。
沈浪抖了抖衣衫,只是含笑抱拳道:“王夫人……”
那王夫人也含笑道:“沈公子……”
兩人就像是許多年沒見面的朋友,如今總算見著了,但卻又像是初次相識,彼此客客氣氣。兩人面對面坐了下來。
朱七七終於鬆了口氣——他們坐得很遠。
那少女又拿起酒壺,規規矩矩,為沈浪倒了杯酒。
沈浪笑道:“不敢當,不敢當。”
王夫人笑道:“沈公子對染香又何必如此客氣。”
沈浪道:“染香……好名字,好名字!已入芝蘭之室,能日常接近王夫人這樣的人間仙子,自然也要被染上一身香氣了。”
王夫人笑道:“沈公子當真是口才便捷,人所難比。”
她的笑容雖嫵媚,神態卻莊重;她的笑容雖令人魂牽夢縈,一心想去親近,她的神態又令人不敢親近。
她帶著頗含深意的微笑,忽道:“但染香這丫頭,卻也可人……沈公子,你說是麼?”
沈浪笑道:“綵鳳身旁,焉有烏鴉!只不過她提起酒壺來時,在下卻當真有些害怕。”
王夫人道:“染香,你方才可是在灌沈公子酒麼?”
染香垂下頭,去弄衣角,卻不說話。
王夫人雙眉微微皺起,輕叱道:“你明知我要和沈公子商議大事,怎還敢灌沈公子酒?沈公子若是真的醉了,怎好說話?”
染香雖未答話,沈浪卻已笑道:“明明是夫人要她灌在下酒的,夫人為何還要罵她?”
王夫人神色不動,微笑道:“是麼?”
沈浪笑道:“在下喝醉了酒,豈非更好說話。”
王夫人道:“為什麼?”
沈浪大笑道:“好酒香醇,美人如玉,這些卻是最能使男人意志軟弱之物。在下意志若是軟弱了,夫人要在下聽命,豈不更是容易?”
王夫人嫣然笑道:“沈公子果然是聰明人,誰也莫想瞞得過你。但沈公子若非如此聰明,我又怎會千方百計地想邀沈公子到此說話?”
沈浪笑道:“王夫人心事被在下說破,居然毫不否認,正也足見王夫人之高明……但王夫人若非如此高明,在下此刻又怎會坐在這裡?”
王夫人笑得更甜,道:“憐花邀沈公子來時,多有得罪,我該代他向沈公子道歉才是。”
沈浪笑道:“在下早已想再見夫人一面,怎奈雲路悽迷,仙子難尋。若非王公子,在下又怎能再見夫人?在下本該請夫人代向王公子道謝才是。”
王夫人飄然笑道:“無論如何,沈公子總是受驚了。”
沈浪微笑道:“在下已明知此來必能得見仙子玉容,在下已明知王公子萬萬不致殺我,在下何驚之有?”
王夫人銀鈴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