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道:“我不認得你們,你們叫我幹什麼?”
黑衣大漢賠笑道:“小人們雖不認得公子,但我家主人卻認得公子。”
朱七七道:“哦……”
那大漢道:“我家主人,有件事……咳咳,有件事想找公子。”
朱七七道:“什麼事?”
那大漢賠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只不過……只不過想請公子去……去喝兩杯。”他人雖長得魁偉剽悍,但說起話來,卻吞吞吐吐,其慢無比。
朱七七皺眉道:“喝酒,深更半夜找我去喝酒?哼,我看你家主人必定……”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易容,世上已沒有人認得自己了,不禁厲叱道:“你家主人是誰?”
那大漢笑道:“我家主人就是歐陽……”
朱七七叱道:“我不認得姓歐陽的……”
那大漢道:“但……但我家主人卻說認得李公子,所以才叫小人前來……”
朱七七怒道:“你瞎了眼麼?誰是李公子?”
那大漢上下瞧了她幾眼,又瞧了瞧他夥計,訥訥道:“咱們莫非是認錯了。”
朱七七大怒道:“混賬……以後認人,認清楚些,知道嗎?”
兩條大漢一齊躬身道:“是,是,對不起……”
朱—七七雖然滿肚怒氣,但也不能將這兩人怎樣,只得“哼”了一聲,轉身而行,嘴裡還是忍不住罵道:“長得這麼大,卻連認人也認不清,真是瞎了眼睛……”
她喃喃的罵著,走入長廊。
只見幾個婦人女子,蓬頭散發,抬著軟榻,哭哭啼啼走了出來,榻上蒙著條白被單,裡面像是有個死人。
婦人們一個個都低著頭,哭得甚是傷心。
朱七七皺眉暗道:“真倒楣,好的撞不著,又撞著死人。”
但她也只有避開身子,讓路給她們過去。
婦人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走過朱七七身旁,有個老婆子手一甩,竟把一把鼻涕甩在朱七七身上。
朱七七更氣得要死,但瞧見人家如此傷心,她又怎能發作,只有大步衝過去,衝向自己的房間。
幸好,房間裡一無變故,王憐花還躺在那裡。
王憐花被朱七七點了睡穴,此刻睡得正熟。
朱七七一掌拍開了他的穴道。
她滿腹怒氣待要發作,這一掌拍得可真不輕。
王憐花“哎喲”一聲,醒了過來。
朱七七道:“你倒睡得舒服,我卻在外面倒了一大堆窮楣。”
她也不想想別人可是不願意睡的,也沒有人叫她出去——漂亮的女孩子若是不講理,別人可真是沒法子。
而此時此刻的王憐花,卻更是沒有法子。
他被朱七七如此折磨,傷勢非但沒有減輕,反似更重了,目光更是黯淡,幾乎連呻吟都無力氣。
朱七七道:“你可知道沈浪方才競走了。”
王憐花嘆道:“我……我怎會……知道……”
朱七七道:“我只擔心,他明日若不回來,我心機豈非白費。”
王憐花道:“不會的……如此盛會,他……他怎會不來。”
朱七七想了想,展顏道:“不錯……你這一輩子,就算這句話最中我意……好,瞧你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我就讓你睡吧。”
王憐花道:“多謝。”
又嘆了口氣,道:“連睡覺都要求人恩典,向人道謝,你說可憐不可憐……”
朱七七也不禁笑了,於是不再折磨他,在牆角一張短榻上倒下,不知不覺,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朱七七也的確累了,這一睡,睡得可真舒服。
但她醒來時,王憐花卻還在睡。她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