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漢們瞧見了,又驚又喜,圍將過來,笑道:“大哥原來沒有醉。”
熊貓兒也不說話,霍然站起,舉起手,只聽“劈劈啪啪”一連串響,每條醉漢臉上都被他摑了個耳光子。
醉漢們被打得愣住了,捂住臉,道:“大……大哥為什麼打人。”
熊貓兒恨聲道:“哼,一個耳光還不夠,依我脾氣,還要再打。”
醉漢們哭喪著臉道:“咱們做錯了什麼?”
熊貓兒道:“你們可知道我為什麼裝醉?”
醉漢們一齊搖頭道:“不知道。”
熊貓兒道:“我裝醉,只因我正要瞧瞧那兩個兔崽子是什麼變的,瞧瞧他們的窩在哪裡。誰知卻被你們這些混球壞了大事。”
醉漢們捂著臉,垂下頭,哪裡還敢說話。
熊貓兒道:“我打你們,打得可冤麼?”
醉漢們齊聲道:“不冤不冤,大哥還該再打。”
熊貓兒道:“好。”
他手又一動,卻非打人,而是自懷中摸出好幾錠銀子,往這些醉漢每人手裡,都塞了一錠。
醉漢們道:“大哥這……這又是做什麼?”
熊貓兒道:“你們雖該打,但瞧見我有難,就不要命的來救,可還是我的好兄弟,我也該請你們喝酒。”
醉漢們拍掌大笑道:“大哥還是大哥!有這樣的大哥,莫說挨兩下打,就是挨三刀,六個洞,可也不算冤枉。”
大家圍著熊貓兒,哪知熊貓兒卻又軟軟的往下倒。
醉漢們又大驚失色,道:“大哥莫非受了傷麼?”
熊貓兒道:“胡說,誰傷得了我!我只是……唉,我的腦袋沒有醉,身子卻真的有些醉了,手腳都軟軟的沒個鳥力氣。”
醉漢們又拍掌笑道:“看來咱們的大哥雖強,可是這酒,卻比大哥更強。”
一群人又拍掌高歌:“熊貓兒雖然是鐵喲,燒刀子卻是鋼!熊貓兒雖然是天不怕,地也不怕喲!可就怕遇見大酒缸……”
熊貓兒站了起來,笑道:“莫要唱了。我說你們,可瞧見沈浪沈相公了麼?”
醉漢們道:“沈相公……沈相公方才還在找大哥。”
熊貓兒道:“現在呢?”
醉漢們道:“現在……哦,現在沈相公已和那酒樓的主人,騎著馬走了。”
熊貓兒失色道:“騎著馬走了……呀,糟了,糟了,這下子可糟了……你們可知道他為什麼要走,又是到哪裡去了?”
醉漢們你望著我,我望著你。
終於一人道:“好像是要去找兩個人。”
熊貓兒急急追問道:“找誰?”
那人道:“找誰……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卻瞧見,他們三匹馬,是往那邊出鎮的。”
熊貓兒頓足道:“該死該死,方才那馬蹄聲,想必就是他們……”
要知他雖能聽見馬蹄聲,但朱七七口中喃喃低語,他卻是聽不見的——他自然是多少有些醉了,只是醉得沒有朱七七想像中那麼厲害而已。
那醉漢道:“不錯,他們的馬,還走了沒多久。”
熊貓兒道:“咱們此刻去追,只怕還追得著……兄弟們,快替我找匹馬來……快,不管你們是偷、是搶都可以。”
朱七七匆匆走進客棧——這幾天,客棧的大門,是長夜開著的。掌櫃的過來賠笑,店小二過來招呼。
但朱七七全沒瞧見,也沒聽見。
她垂頭走了進去,心裡一直在嘀咕。
突然間,身後有人大呼道:“前面的相公請留步。”
朱七七一驚,回首,只見兩條黑衣大漢,大步趕了過來。兩人臉上都陪著笑,看來並無惡意。
但朱七七卻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