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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來。

春心付海棠。此詩乃是六如居士題寫前朝太真貴妃於沉香亭醉酒的典故。太真貴妃醉顏殘妝,釵髻散亂,媚態橫生,便有明皇笑稱的“海棠春睡”。後來六如居士所畫傳世,便要以此詩來題寫。

畫海棠……有趣。

慕永鉞雙手劍指,點在字幅之上,輕笑一聲:“陛下與皇后娘娘且看,臣下得的這幅海棠春睡,亦有此閒章。春酲安枕,醉了自然海棠春睡……這樣的情思更加合情合理。”

“咦。”連月陽奇道,“倒是安才人最擅的梅花篆,字跡也略有相似。如今看來,又有安字閒章,謄詩的內容又是這……海棠春睡。”

扶風郡主遠遠一觀,戲謔起來:“皇后娘娘找這麼半餉,這始作俑者恐怕是與皇后娘娘最親近的安才人了。”她素來口無遮攔,挑得明明白白,“莫不是見得安才人做了錯事兒,皇后娘娘心慌意亂,方才便想著往明妃身上推。到底曾是手帕交,皇后娘娘做得好絕決。”

枕春淺笑一聲,以袖掩面:“榮德妃娘娘這話說的,臣妾與皇后娘娘何時又不是好姐妹了?咱們闔宮同氣連枝兒,永遠都親如姊妹呢。便借了月貴人方才的話兒,這字跡、印章都所指十四妹妹,不如尋個十四妹妹的梅花篆來比對一番,自然知曉緣由了。”

安畫棠心頭一慌,不慎碰翻了茶盞,站起身來,直道:“嬪妾不曾見過此卷!”

“不曾見過?”枕春問道,“那請問並肩王爺,此卷又是何處得來的?”

慕永鉞摩挲下頜,似回憶道:“與皇后娘娘得的那捲一樣,自然是坊間蒐羅來的。不過……”

“嗯?”慕北易面色不善。

“乃是官家賣出的。聞說是已故的施妃姐夫家,曾為刺史的賀氏一族,抄家抄出來的。”慕永鉞輕哂。

賀刺史?枕春心裡哦了一聲,原來還是真貨。那捲乃是安畫棠蒐羅來對付自己的不假,眼前這卷卻的的確確是安畫棠親筆所寫。想必是她待字閨中時,以為會嫁給賀刺史為貴妾,故而託物傳情的玩意兒。

如此孟浪之事,常人難以想象。

虧得慕永鉞心思細密,不知何處尋來的,還印上這如假亂真的印章。這也多虧得端木若過目不忘的本領,才能見過一眼便完整拓印下來。

柳安然饒是不知其中蹊蹺,她哪裡知道安畫棠曾作出如此膽大包天之事。她只以為此畫是慕永鉞渾水摸魚潑的髒水,立時挑眉:“如並肩王爺所說這般,也是來得不明不白的才對。安才人既說不是你的,還不快快尋出舊作比對?”

何以比對,本便是真跡!便是尋出舊作稍一看,便能看出如出一轍的字跡!

安畫棠此刻腿肚子已經軟了,扶著桌案努力站直身子,向柳安然求助道:“皇后娘娘明鑑,嬪妾……嬪妾……嬪妾亦沒有舊作可以比對……”

櫻桃打斷:“安才人求皇后娘娘明鑑有什麼用,賀刺史乃是一位目無王法中飽私囊的大貪官,陛下親自下令斬殺的,誰會給他寫勞什子?此等大逆不道的罪名,安才人想來也不想揹負。安才人若要明鑑,不如立時求了筆墨紙硯,如方才明妃娘娘一般自證清明,豈非更好。”

柳安然立刻知得此事輕重,面有懼色,反退一步,離安畫棠遠了些許。這一卷來得蹊蹺,實在不能掉以輕心。

月牙眸子轉動,手心的帕子攥了又松,鬆了又攥,似乎想到了緣由。她試探性地問安畫棠:“安才人可要自證清明?”

“嬪妾……”安畫棠恐懼極了,“自是清明的,可……”

枕春略略挑眉,倒覺得有些棘手。

安畫棠挑唆之事做得許多,又與柳安然、月牙結黨。雖是處處敵對也撕破臉皮的,但安畫棠到底是安家的女兒。一旦證實了真假,以慕北易的性子,安畫棠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