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書生連連擺手,平日受孫掌櫃一家照顧頗多,就連現下襬攤用的桌子和木架都是客棧掌櫃那裡借來的,哪裡還有臉皮又吃又喝。
“拿著,拿著,又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不過一些粗食罷了。”孫二柱不由分說,徑直將熱湯和饅頭塞到書生手裡,語氣極是隨和的招呼了一聲,便轉身回客棧忙活去了。
周蒼看著孫二柱,直至他走進客棧,才收回了目光,捧起陶碗,就著熱湯一口一口極為認真的將饅頭吃完後,身體漸漸暖和起來,但與此相比,心頭的暖意更甚許多,他自小無父無母,只有五叔一個親人尚在身邊,這麼多年走來,磕磕碰碰,經歷的事不少,世間冷暖看得太多,掌櫃一家如此待他,心中不免有些感動。
“咕嚕”的一口喝光了碗裡最後的一點熱湯,周蒼正欲將陶碗還回去,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這聲音來得極快,迅如疾雷般由遠而近,直奔“悅來客棧”而來,馬蹄揚起漫天塵土,席捲著衝上半空,露出幾個強壯的身影,他們盡皆一副江湖人士打扮,頭戴斗笠,看不清面容。
路上的行人雖已不多,但仍有幾人匆匆而過,可當這馬蹄聲一起,街道一片混亂,牽著小孩的,扛著扁擔挑貨物的,無不紛紛往兩旁退避。
眨眼之間,九乘雄壯馬匹直衝進街道入口,來到長街後,騎速不減反增,那領頭之人“呼”的一聲,手中馬鞭揚起半空,在空中打了個旋後,重重落下,實實的抽打在馬屁股上,健馬吃痛發出一聲哀鳴,猶如離弦的箭矢呼嘯而過。
其餘之人也莫不如是,呼叫聲不絕於耳,九乘悍騎似狂風過境,令人膽戰心驚,就連周蒼遠遠看著,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一顆紅色繡球滾落出來,正巧停在街道中央。
“繡球,我的繡球……”一個扎著雙丫髻的布衣女童突然跌跌撞撞的衝出,張開短短的小手,聲音稚嫩而充滿焦急,可那幾乘悍騎與女童之間的距離已不足三丈,剎那來到跟前。
“不好!”
周蒼目光一凝,街邊人群裡也響起一陣慌亂的驚叫聲,不少人已捂住雙眼,不忍去看。
烈馬受驚,前蹄高高彈起,這一下若是踩實,後果不堪設想,但那領頭之人不慌不忙,一拉韁繩,碩大馬頭忽的被提起,猛的向前躍出,宛若天神般自女童頭頂跨越而過。
眾人見此,都是大鬆了口氣,但馬前蹄才剛一觸地,驚呼聲再度傳出,領頭那人心頭一緊,於馬背上匆忙回頭看去,臉色頓時大變。
原來他雖然險之又險的避了開去,但後來的數人卻沒有這等精湛騎術,個個避之不及,拉著韁繩,全都亂作一團,尤其最為靠前的那人,眼見他座下馬匹就要一踏而下,將那女童踩作一團肉泥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灰影疾若電光石火緊貼著地面飛掠而過,隨著那女童一併消失在了馬蹄之下,再出現時,卻已經是在街道對面。
眾人定睛一看,那灰影竟是一名書生模樣的少年!
女童此刻正被少年抱在懷中,因是驚嚇過度,“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聲音好不悽慘,書生輕輕怕打女童後背,將其安撫下來。一名年輕婦人驚魂未定的急忙跑過來,自書生手中接過女童,緊緊抱在懷中,眼中淚水打轉,對著書生很是一番千恩萬謝。
眾人無不拍掌叫好,對這少年書生的英勇行為大是讚賞。
領頭之人調轉了馬頭,三兩步來到書生面前,下馬摘去斗笠,露出一張中年大漢面孔,濃眉大眼,一副豪爽模樣,他眼冒精光的盯著書生看了好半晌,而後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書生好俊的功夫!”
周蒼對此不以為意,反而皺起眉頭道:“一路橫衝直撞,你們可真是威風的很。”
領頭大漢絲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