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國殺一經問世,必能風行天下!”
焦順連忙擺手:“我弄來在家解悶,什麼問世不問世的。”
劉長有雖是在拍馬屁,但交口稱讚一說卻並不為過。
因那文藝匯演給出的籌備時間實在太短,各廠即便是想照葫蘆畫瓢,都未必能趕得及。
於是就有人打起了‘蒙學話劇團’的主意,想方設法的請他們去做技術指導,順帶登臺演出以便就近觀摩。
這七八天幾乎是一天一場,把幾家國有工坊都轉遍了,主要演員喊的聲嘶力竭之餘,也引發了不小的影響。
絕大多數觀眾都對‘樣板戲’大加稱讚,甚至堅定認為這比什麼勞什子的京劇、越劇、黃梅戲,強出不知多少倍。
不過這倒也並不奇怪,畢竟觀眾一多半都是匠人出身,見了這等謳歌工人階級的舞臺劇,自然是感同身受與有榮焉。
少數文化素養比較高的官吏,雖然未必贊成通篇大白話的樣板戲,在藝術水平能高過各種戲劇。
但那些戲劇唱段再好,說的也是別人的故事,這樣板戲卻是在竭力鼓吹工部官僚的功勞——但凡有志於仕途的,誰又不想將自己的功績廣而告之?
一時各種言論喧囂塵上,愣是把焦順這外行人弄出來的四不像,抬到了一覽眾山小的高度。
對此,焦順也是頗為自得。
勤工助學等新政,相當於是支撐他在工部立足的根基軀幹,這樣板戲則等同於向四方延展的枝葉——光靠根基軀幹可長不成參天大樹,唯有開枝散葉才能顯出木秀於林!
等到散衙之後。
焦順抽空又去了一趟寧國府,卻是交代尤氏傳話給邢氏,讓她暫且偃旗息鼓,以免打草驚蛇。
尤氏如今一心只在胎兒身上,對這朝令夕改自然沒什麼所謂。
邢氏第二天得了訊息,卻是氣悶的不行。
她為了能給王熙鳳一記狠狠的教訓,甚至不惜冒著要直面賈赦的風險,假裝病情漸漸好轉。
誰成想剛演到康復的節骨眼上,焦順就又下令讓她繼續潛伏了。
對此,她自是一百個不樂意,可對於姦夫的要求卻又不敢違拗。
只好拿小木人刻上王熙鳳的生辰八字,針扎火燎的宣洩——順帶一提,這小木人是現成的,賈赦近來買買了不少,還時常有巫婆神漢出入家中。
這日下午,她正拿錐子往木人心坎上戳,外面丫鬟突然進來稟報,說是珠大奶奶病了,二奶奶讓請示太太,看要不要過去探視探視。
邢氏聞言蹙眉道:“好端端的,她怎麼就病了?病的重嗎?”
“也沒說是怎麼病的。”
那丫鬟努力回想著方才聽來的:“只說珠大奶奶燒的厲害,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的,多半是有些兇險。”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是朋友,王夫人是邢氏的眼中釘、王熙鳳是邢氏的肉中刺,而被她們合力冷落排擠的李紈,在邢氏眼中自然就顯得和藹可親起來。
略一猶豫,邢氏便決定要登門探視。
於是第二天上午,她匯合了王熙鳳,在二十多個丫鬟婆子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李紈的小院。
進門一瞧,闔家有名有姓的幾乎都到齊了,連老太太也派了鴛鴦過來。
邢氏這才知道,李紈竟是病的十分兇險。
於是急忙入內探視,就見李紈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星眸似睜似閉,乾裂的櫻唇緊閉,雙頰火炭似的紅,餘處卻又白慘慘的全無半點血色。
這瞧著,就像是被人整個抽走了精氣神一般!
邢氏忍不住湊到王夫人身邊,好奇的打探道:“好端端的,珠哥兒媳婦怎麼就病成這樣了?”
王夫人無奈道:“說是憂思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