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雖然不大好,卻見義勇為,是個真正的俠客。
沈勝衣十分高興能夠有一位這樣的朋友,對於這位朋友的遭遇,當然也是關心得很。
莊院緊閉,簷下仍然高懸著兩個大燈籠。
淒冷的燈光照耀之下,門前石階之上赫然仰面倒著一個女人。
淡紫的衣衫,蒼白的臉龐,一頭秀髮披散在地上,那照耀在她身上的燈光,迷迷濛濛竟彷彿就像是從她的身上透出來,充滿了一種妖異的誘惑。
她的眼睜大,眼瞳也像是籠上了一層霧也似,絲毫生氣也沒有。
無論怎樣看,她都只是像一個死人,但魂魄,彷彿又並未完全消散。
這個女人也就是江湖上一個可怕的殺手,“七殺莊”的主人云飄飄。
認識雲飄飄的人不多。
沈勝衣也不認識。
他收疆勒馬,滾鞍跳下,自然就走上石階,俯身探手,按住雲飄飄的腕脈,久久不放。
倏的他劍眉一皺。
一一這個女人脈搏幾乎完全停頓,外面卻不見傷口,顯然就傷在內裡,傷得那麼重,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
她躺在這裡,莫非本來是周鶴的朋友,負傷逃來,不支倒下。
無論如何,先將她抱進去,周鶴莊院內多的是名貴藥材,也許能夠保住她的性命。
沈勝衣沉吟著抱起雲飄飄,上前去拍門。
好一會,大門才開啟,一個老花頭打著燈籠探首出來,一見他就脫口道:“沈公子!”
沈勝衣一笑,道:“壽伯,還認得我麼?”
老蒼頭放聲大笑,道:“沈公子也記得老奴的名字,老奴又怎麼會不記得沈公子了”
沈勝衣道:“周兄可在?”
壽伯道:“在,快請進來。”
沈勝衣抱著雲飄飄一步跨入,壽伯目光一落,驚問道,“這位姑娘……”
“傷得很重。”
“什麼人這樣大膽,竟然傷害公子的朋友。”
“我不認識她。”
壽伯一愕,連隨點頭道:“那麼是公子路見不平救回來的了。”
沈勝衣道:“這位姑娘乃是負傷倒在這裡門前的石階上。”
壽伯怔住。
沈勝衣接著道:“你看看,是否認識她?”
壽伯舉起燈籠眯起眼睛,細看了一會,道:“從未見過她。”
沈勝衣道:“也許她與周兄相識,或者知道附近有周兄這個人,負傷走來求救,不支倒在門外。”
壽伯道:“主人的朋友曾經在這個莊院出入的,我大都認識。”
一頓接道:“不過這是他在外面認識的亦未可知。”
沈勝衣道:“無論如何,先將這位姑娘救醒再說,周兄在哪裡?”
壽伯道:“還在書齋裡寫畫。”
沈勝衣笑道:“他還是那個脾氣。”
壽伯道:“可不是,一動筆便是四五個時辰。”
沈勝衣道:“事不宜遲,救人要緊,我這就抱這位姑娘到畫齋去找他。”
壽伯手指道:“書齋在那邊,公子記性那麼好,一定還沒有忘掉。”
沈勝衣道:“沒有。”
壽伯道:“老奴腳步慢,公子請先走一步。”
沈勝衣點頭放步那邊走去。
壽伯又差別道:“門外那匹馬是不是公子的坐騎?”
“勞煩你將它拉到馬廝。”沈勝衣人已在三丈外。
壽伯遙呼道:“公子放心,我自會教人安置妥當,跟著送茶點進去書齋。”
沈勝衣道:“不用。”
這兩個字出口,人已消失不見。
書齋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