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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結果他那個老婆,非讓他吃啥中藥,現在腫瘤就拖大了,醫生說最好做手術切除。」

甘藍耷拉著眼皮問:「成功率有多高?」

金師傅見她已經喝完了可樂,就拿過來把半根菸扔進裡面熄了,說:

「醫生啥時候給過準話?還不是拿些神神叨叨的話來跟你打太極,反正我也記不得。」

從金師傅之後的話裡可以聽出的是:白焰朗對自己的估計不樂觀,對現任的老婆又不放心,還是想讓白芷幫襯著打理飯店的事,白芷要是實在不願意,他就把飯店打給金師傅。

金師傅則推說自己年齡大了,再也做不動餐飲,但其實還有其他原因,而據他說,是因為:

「小白那個老婆胡麗,是個難對付得很的角色,小芷小時候被她欺負的那個樣,嘖嘖嘖…我都看不下去,今後要是爭起來,簡直給白芷捏把汗。」

末了,他又叮囑甘藍:「你也千萬不要去惹胡麗那個婆娘,聽到沒有?!」

長長地「哦」了一聲,甘藍拿起了一塊隔板繼續剛才的組裝,金師傅則出去找人下棋去了。

頭腦中映出一個縮小版的白芷,一定是瘦弱蒼白的樣子,甘藍想像著這樣一個身形被後媽欺負的場景,眉頭蹙起來,緊緊扭上了最後一顆卯釘。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 章

白芷讀研究生的時候,在學校的Multicultural Center(多元文化中心)做兼職,在一次中國春節的活動上,她認識了留學生兼老鄉的莊良。也正是打著老鄉的旗號,莊良第一次見面就要了白芷的手機號,而白芷也沒多想就給了,因為□□工作的關係,她的通訊錄裡本來就躺著各種人物的號碼。

可沒想到的是,那之後,莊良的造訪成為了例行看望,電話簡訊也成了日常問候,更是逐漸地把陪伴上下學的角色也攬在了頭上。白芷的身邊不乏男生的出沒,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早在高中的時候,班上就有個叫Josh的男生喜歡過她,一開始只是在儲物櫃上給她貼小紙條,後來演變成每天晚上滑著滑板到她舅舅家門口蹲點,可是隻堅持了兩個月,Josh就把蹲點地址改在某個啦啦隊隊長家門口了。

再是大三滿21歲,也就是美國人所謂可以「legally get drunk」(合法醉酒)的時候,一個追求了白芷許久的男生拿著半打啤酒到宿舍找她,說是慶祝她的生日。沒喝幾杯,那男生就當著室友的面親上了白芷,惹得幾個室友誇張地「woo」了起來,可白芷卻討厭極了那樣自以為是的態度,當晚就發簡訊和那男生斷了干係。

這些速食麵一樣來得疾去得快的感情,白芷接受不了,她覺得自己骨子裡保留著東方人對韻味的憧憬。所以,當文化中心的同學用美國女生獨有的嬌嗲口氣評價莊良說「He’s quite a keeper。(他是個難得人選)」的時候,白芷覺得,也許就是他了吧。

畢業的時候,莊良沒有找到工作機會,也沒有合法的居留身份,因而必須回國就業,白芷去機場送他的時候,他祈求似的說:「我等你!」

白芷淡淡地說「好」,可她想的卻是:即使不是男女朋友,有這樣一個哥哥也很好吧。

而據後來的事實看,莊良也確實履行了諾言,還在回國後幫她照顧年邁的外公外婆。可諸如此類的行為,多數換來的是白芷內心深處的自責,對她而言,如果感情是筆財富,那麼她的帳戶上根本是空空如也,無論如何也無法對莊良進行支付,於是她一度認為自己病了。

她母親韓夜曾對她說,一定要找個愛自己的人,不要因為一點悸動就去衝動,可白芷並不確定,這是否意味著自己就應該身陷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