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頭都大了。有婚約在身是真的,六七年的婚約,自然是在談婚論嫁,可每一次都橫生枝節,要麼便是身體不好時間不對問題太多。
這次宣佈月底結婚誰知道又在玩什麼花樣,兩個人一點都不肯讓人省心。
面對秦昱鳴的詢問,秦采薇不答,顧景臣先起身回應道:“這次是真的了伯父,請柬明天會發下去,顧家正在籌備婚禮的各項事宜,包括宴會和蜜月等等,當然也會徵求小薇和伯父、奶奶你們的意見。”
他還不是秦家女婿,自然要叫“伯父”,顧景臣說話時望著秦昱鳴,餘光卻不得不看到跟在秦昱鳴身後的簡寧。
若是沒有種種變故,如果他有那種福分,很多年以前,站在這裡和他討論婚嫁的應該是簡寧和簡父簡母,定不會是現在這種可有可無的公式化口吻,也許他會更加笨嘴拙舌,連一句話也說不好。
顧景臣又想起簡寧的綠婚紗,她想穿著綠婚紗嫁給他……這個未能實現的夙願,這輩子也許都不能實現了。
無人看懂顧景臣的心思,秦老夫人微笑開口道:“按理說,秦顧兩家的婚禮當然要好好辦,可這規模卻能省則省了,現在上面查得厲害,不讓大招旗鼓,秦家和顧家都被人盯著,明面上不好再張揚。你們婚禮儘量從簡,蜜月可以選個好地方去玩玩,到時候怎麼鋪張浪費都沒關係,畢竟結婚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我們這些長輩也等了很多年了,你們夫妻和睦就是最好,形式又有什麼關係?”
“奶奶說得對。”顧景臣恭敬地附和道,難得開口詢問秦采薇:“小薇,你說呢?”
顧景臣肯對那份簡寧的流產記錄妥協,已經給了秦采薇最大的面子。他答應和她完婚,答應不去破壞白夜行和小賤人莫苒,還答應將莫苒完完整整地送入虎口,無論那些“答應”是不是對死去的簡寧變相的愛,只要能達到她的目的,秦采薇決定不去和某個死人計較。畢竟與死人相比,活著就是贏了。
所以,在面對顧景臣的好言好語詢問時,秦采薇笑道:“我聽你的。”
兩人的和睦如此明顯,似乎折騰了這些年,忽然看清了前路,打算攜手同行不再費力計較,秦宗寶促狹笑道:“姐夫你真牛,用什麼法子馴化了我姐啊?說出來肯定是部血淚大片兒!”
秦家老小轟然笑起來,氣氛分外和諧。
秦昱鳴和簡寧這時已分別在餐桌前坐下,簡寧的目光與對面的顧景臣一碰,他的眼裡有她的影子。
她跟著秦家人笑起來,隨口問道:“我記得很久之前從新聞上看到姐夫收藏了一套天價的婚紗,價值好幾個億呢,姐姐是要穿那件婚紗出嫁嗎?聽說很好看。”
簡寧不經意戳到了秦采薇的痛處,她用那件婚紗的主人的秘密換來了婚姻,已經是個恥辱,現在還被小賤人拿來嘲諷——從莫苒口中吐出來的所有一切都噁心,秦采薇怎麼會以為莫苒有那麼好的心?
因此秦采薇冷哼道:“jans。c的東西,你覺得配得上我嗎?別說你不知道那婚紗的品牌?看看你設計的作品就知道jans。c現在是什麼水準,少把這種負面的東西帶到家裡來!”
瞬間變化的嘴臉,從歡欣到厭惡,不加掩飾,完全不顧及任何人的感受。
“小薇!”秦昱鳴喝道,對秦采薇的咄咄逼人異常不滿。
簡寧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楚楚可憐地瑟縮了一下腦袋,彷彿被秦采薇的態度嚇著了,白蓮花似的委屈道:“姐姐,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我又沒有見過那件婚紗,只是覺得既然是姐夫看上的,一定是還不錯的,我怎麼會想到姐姐和姐夫的喜好那麼不一樣呢。可惜姐夫花那麼高的價錢拍下那件婚紗,姐姐不穿真是浪費了。”
她想起什麼,立刻偏轉腦袋去央求顧景臣道:“姐夫,既然姐姐不肯穿那件天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