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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常之輩。她乃是十餘年前,被葉茂剿滅的西恆王庭之主英琮帳下得寵閼氏之一。英琮在押往尚京途中,被追上來又營救不力的人,三箭穿胸斃命。葉沐泓因此眼睜睜丟了加官進爵的絕好憑仗。馬背上的男兒,生要快意,死要尊嚴。此亦是西恆男兒的倫理道德。胭脂虎雖然殺夫弒君,但此舉動頗為符合這一道理綱常。故而她才長年來去於官匪界線之間如入無人之境。”

說至此時,陸昱覺察到沈驤正不錯眼珠的看著他。凜然中又透著一段明媚的煥彩。只是美則美矣,還有無比銳利裹挾於其中。換做旁人早已失神散意,陸昱偏生等得就是這份關注神色。毫不避閃的看了回去。大方的開口問:“怎麼,儀光在為兄身上發現了什麼偵案線索,亦或是還有何種詩情畫意不成?”

沈驤得問也不躲閃輕輕笑道:“小弟唐突了。方才聽聞兄臺一席話,直覺放之兄身上少有商賈銅臭,亦不多遊氏閒散之風,反倒洋溢著一層山水風質。”

陸昱並不樂聞自己身上有什麼酸儒糟朽的累贅。但緣於這樣的評價出於對面這人口中,心中反多了幾分欣喜好奇:“多承賢弟之贊,不知是怎樣的山水風質,可有解語?”陸昱自信,對面的少年即使再是身懷精絕功夫,於力道上也差著許多,於是他仍做灑脫的拾起茶杯品茶。——“便是那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

聞言瞬間,陸昱清晰感覺胸臆間一股殺機洶湧奔騰,幾乎噴薄而出。儘管盡其所能斂住面上表情,未曾露出陰寒之色,隱在袖中的手卻已青筋暴起。慶幸吧沈儀光,換個地方,我必用這雙利爪掐斷你的脖頸。原來是我小覷了你;原來你比尚京城外的虎賁殿帥,更具識人之能;原來嘲風公子閉目之後,一雙慧目已經在你的臉上睜開。如此看來,你若不能為我所用,亦不能將你活著留給御座上那條軟骨蛇。

陸昱輕笑幾聲,把手上茶盞蓋擺了個暗示狀。一旁早有人遠遠望見會意轉身而去。

陸昱挺身起立微笑道:“有道是……座前拈花笑,箇中不可說。為兄信服太史公之警語,於有些事‘可為智者道,不可為俗人言’。皆在於身不由己。改日尋得合契之機,陸放之願與賢弟剖心一談,以表摯誠。”

沈驤也隨之起立平持摺扇前身行禮寒暄:“如此驤恭候時機,與仁兄再次促膝歡談。”言罷,他將扇子插進扇袋,轉身向側門尋淨手之處。雨航見了快步迎上,卻被關照幫他取披風來。

淨手回來驤轉回到擺宴的雕花門中,向張、施二人告辭。

施晗仗著酒意高聲招呼著,讓雨航領其恩客回房,被張甲抬手攔住。溫顏關照了兩句,便已夜禁時辰將近為由,準沈驤先行退席。

沈驤轉身剛踩到碎石花徑上,就聽到身後室內響起一句怨怒恨罵:“不識抬舉。”又是施晗。

張甲一掃適才的醉眼朦朧,掛下幾分冷色幾分薄怒:“繼長慎言。你道我堂堂四品冠帶,真有興趣哄一個黃口小兒,哼!且不論當朝國舅爺是否真個為自家在朝官聲,才將愛子送到這鳥不生蛋的所在;是為攢資格還是為避嫌言。便是這張畫都畫不出來的模樣,就真的能放在金鑾殿上嗎?好教你知道,就是這麼個甘居末節的小吏,連奉節督護節度郡王都會給他幾分面子。”

“哦?難不成武靖王也好這一口?下官聽聞尚京禁宮之中,去歲破例選了承御侍卿。若非是朔寧侯百般不願,這沈儀光早被送入茜紗龍鳳帳了。”施晗眉飛色舞的笑道。

張甲實在懶得與這類惡俗、死不開竅的人多費唇舌。心道:真是人與類聚物以群分。葉茂那類蛇蛇蠍蠍的人身邊,怎麼可能摘出心懷坦蕩之人。於是拂袖一笑:“該提醒的,方才已經說與足下。你若不留心日後踩空了哪一步,可不要埋怨張某不曾點撥。胭脂虎一案堪當著手作為者,如今唯此二人可行。前言是這二人願意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