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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晚安。&rdo;她就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撂下的話有多少殺傷力般,若無其事地告別,離開。
這一次,輪到杜言言失態了,她沒辦法維持慣常的笑容去和盛誕說再見。
她甚至來不及回神,被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模特嗆聲,並不是最讓她難忍的。
讓她恍惚的是盛誕方才的表情口吻甚至是氣息,所有的一起,都像極了隋塵。
那麼相象的兩個人,致使她有那麼一剎那,錯覺地以為自己才是那個不該出現在這的局外人。
她看不到的是,盛誕所有的堅強和武裝,只持續到她跨出隋塵的公寓樓。
厚重陰霾的夜色夾雜著綿綿細雨撲面而來,加速了酸澀的滋長,也所有的情緒也隨之全數傾圮。
你是白痴嗎?
到底是不是白痴?
盛誕,你根本就是白痴!
她一遍遍地問自己,從疑問句到肯定句。
隋塵是個火坑,她清楚,卻還是縱身往裡跳,是有多傻?
非要等到領教過難堪心痛的滋味,才明白她充其量只是他的眾多朋友之一。
杜言言有隋塵家的鑰匙,他家擺放著她的化妝品、護膚品、睡衣、拖鞋、情侶杯……無處不在。就像是他的心一樣,滿滿的全是杜言言,那些長年累月烙下的痕跡,誰能趕得走?誰能替得了?
可就在剛才,她竟然還天真以為只要自己勇敢邁出那一步,那些個遙不可及的痴想,會有一天變成現實的那一天。
事實讓她明白,隋塵的世界真的離她好遠。
遠到她甚至不配站在他身邊,會有多少人像杜言言一樣,覺得她在高攀、她在耍手段。
她抬手輕撫上微顫的唇,這裡似乎還殘留著隋塵的氣息,可是那又怎樣。人家都已經說了,他每次喝醉都這樣,像變了個人似的,時常會做出些驚人之舉。她也許不是第一個了,也許杜言言比她更習慣更熟悉那樣的隋塵。
是啊,她不是都已經不止一次見證過他們之間的激情嗎?
‐‐我已經為你瘋了,還不滿足嗎?
當時,在酒店的房間裡,他是這麼對杜言言說的吧。
要那樣一個男人承認自己為一個女人瘋了,談何容易。
她想要微笑著勸自己放手,就算笑不出哪怕面無表情也好,只是通常眼淚都是不受控制的。
起先,只是咬著唇抖著喉頭哽;最後,盛誕蜷坐在花壇邊仰著頭,像個孩子在撒潑一樣,不再蹂躪自己的唇了,張嘴放聲不顧形象的大哭。
為什麼連她哭起來都那麼沒有氣質,如果是杜言言一定可以做到梨花帶雨吧。
越想她就哭得越放縱,還附帶著用衣角抹鼻涕的動作。
&ldo;就知道你會在這。&rdo;
以她的號啕哭聲為背景,一聲吟嘆似的話音驟然響起,淡出淡入。
盛誕愣了愣,下意識地吸了下鼻子抬眸,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方雪白的手帕,她順著往上看,是屬於戚玄的燦爛笑臉。
&ldo;先把眼淚擦了,難看死了,要是被記者拍到怎麼辦?還嫌自己的醜事不夠多嗎?&rdo;
聞言,她接過手帕,帶著些許負氣心態胡亂又蠻橫地亂擦一氣。
直到戚玄看不下去了,他別過頭,深吸了口氣,再次轉回頭時仍舊是笑臉盈盈,&ldo;走吧,我送你回家,就算天塌了,也得好好睡一覺再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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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天塌了,也得好好睡一覺再死。
她還真是聽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