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房間裡只有她和一個睡醒之後可能什麼都不記得的男人,今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說了算。
這已經是盛誕僅剩的微不足道的願望了,殘忍的命運之手連這都不願意滿足她。
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好,把床上的男人安置妥當,門外突然傳來了鑰匙聲。
叮叮噹噹的,在一片寂靜中,聽起來真是該死的刺耳。
她呆若木雞地立在客廳,門被開啟後進來的會是誰,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答案。
儘管如此,在看見熟門熟路擰開玄關的燈、開啟鞋櫃、換上拖鞋的杜言言後,盛誕還是傻了。
白熾燈光讓偌大的客廳顯得分外蒼白。
盛誕僵硬地端坐在客廳的長桌旁,緊握著冒著熱氣的杯子,滾燙溫度透過薄脆的玻璃杯映入她的手心,被燙的刺麻,她卻還不懂得放開。
看似放空的大眼若有似無地追隨著杜言言忙碌的身影。
她像個透明人般,看她跑去臥室換上睡衣出來,又在廁所花了不少時間卸妝。
再次出現在客廳時,杜言言驚呼,&ldo;你還在啊?&rdo;
&ldo;……&rdo;不是你讓說讓我坐一會兒嘛!
&ldo;不好意思哦,一忙就忘了你在等。&rdo;她跑去廚房倒了杯熱茶,歉然地朝著盛誕笑了笑,&ldo;對了,是你送隋塵回來的嗎?&rdo;
&ldo;嗯。&rdo;盛誕挪開視線,不去看她手中那隻杯子。
之前來找戚玄時,她有在廚房見過,是一對很昭示親密關係的情侶杯。
當時她還不敢置信像隋塵這樣冷冰冰的人,竟然也會願意用這種東西。
可笑的是,現在的她很難再置身局外,去感慨隋塵在杜言言面前與眾不同的溫柔面。
她的閃躲太過明顯,徹底如了杜言言的願。
只是相較於盛誕的不懂掩飾,杜言言顯然要聰明得多。她神態自如地拉開盛誕對面的凳子,將杯子安放在桌上,微笑著入座,&ldo;辛苦你了,他每次喝醉都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很難伺候,又時常會做出些驚人之舉,要是有什麼得罪冒犯的地方,你別往心裡去。改天,我們請你吃飯道謝。&rdo;
我們?好刺耳的兩個字。
盛誕抿了抿唇,連虛偽的乾笑都擠不出,&ldo;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你們忙吧,我不打擾了,先走了。&rdo;
&ldo;嗯,路上小心。&rdo;她保持著客套微笑,直到盛誕轉身,笑容瞬間變得輕蔑,像是在欣賞自己的手下敗將落荒而逃。
只是這樣就放過想要爬上隋塵床的小模特嗎?
杜言言沒有那麼善良,乘勝追擊,讓對手不再有任何反抗之力一直是她的處事習慣。
於是,在盛誕的手剛觸上門把時,她的聲音再一次響起,&ldo;我見過不少有野心的小模特耍手段,真正上位的屈指可數。奉勸你一句,女人應該懂得自愛。你怎麼利用潛規則,與我無關。但是,我不允許有人利用我的男人,更不允許我男人身邊出現這種貨色。所以,請離他遠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rdo;
這話,讓盛誕猛地頓住。
如果杜言言只是想強調她有多愛隋塵,或是隋塵有多愛她,那她無話可說。
但是抱歉,這種指責恕她無法照單全收。
深吸了口氣後,盛誕轉過身,眯著眼眸,嘴角彎出諷笑,冷覷著她,&ldo;用前輩的身份教訓我之前,你是不是該先搞明白誰才是你的男人。是隋塵的哥哥還是隋塵?你覺得這樣的你配跟我提自愛嗎?&rdo;
&ldo;…&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