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前來應聘?
夜月心裡知道原因,卻不想說出口,他暗暗氣憤著,這些文人墨客的過分行為,只是因為主子異於常人,他們就無視掉主子和姑娘為百姓們所做的種種嗎?
上官若愚偏不信這個邪,她一連在私塾裡等了三四天,抱著期待,等待教書先生上門,但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四天的時間裡,就連只蒼蠅,也沒飛進這個門。
“孃親,你別生氣,說不定待會兒就有人來了。”上官玲懂事的給她帶來茶水,還拿著扇子,在一旁為她扇風。
“毛,你看這樣子,像是有人會來的嗎?”上官若愚氣惱的指著敞開的大門,氣不打一處來,媽蛋,難道她投資的一大筆銀子,這次得打水漂?
上官玲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家老哥,希望他出面。
“孃親,要是沒有夫子願意來,那就讓我來教!夫子教的那些東西,我都學會了,一定能幫得上忙。”上官白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從三歲就在小鎮的學堂裡上學,兩年多的時間,夫子教他的四書五經,他倒背如流,若是教別的孩子,絕對可行。
上官若愚遲疑的捧起茶杯,思考著,難道真得讓家人出馬?
“這裡是招教書先生嗎?”就在她的思緒搖擺不定時,一聲弱弱的詢問,從門外飄來。
三人雙眼同時一亮,齊齊抬頭,眼泛綠光的瞅著那名在門口出現的柔弱書生。
灰色的粗布衣裳,戴著一頂白色布帽,長髮披散在身後,模樣看上去有些年輕,長著一張娃娃臉,在他的腰間別著一本藍色的邊線書冊。
他正探著腦袋,朝院子裡張望。
“是的,你是來應聘的?”上官若愚立刻來了精神,一改方才的氣餒,連腰桿似乎也挺直了不少,臉上掛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極致親切。
媽蛋!好不容易才有第一個人上門,她能不親切點,溫柔點嗎?要是態度不好,把人嚇走了,那可怎麼辦?
書生微微一怔,慢吞吞挪步到院子中央的報名處。
他的身板有些單薄,步伐飄忽,讓人不禁擔心,他會不會被風一吹,就跟著被掀翻。
“你今年多大?”上官若愚從筆筒中抽出一支毛筆,進入面試環節。
“小生今年虛歲雙十。”書生笑得靦腆。
“姓名。”
“單子旭。”
“籍貫。”
“南商平海鎮。”
“你家中有沒有妻子?”盤問間,一道聲音冷不丁插了進來,上官玲踮著腳,趴在書桌上,好奇的望著這位書生。
唔,雖然他長得不帥,但是,很可愛啊。
上官若愚一記涼颼颼的眼刀,咻地朝她扔去,“小白,交給你。”
上官白得令後,提著妹妹的後領,把人生拉硬拽著,脫到後方的廳中,阻止她繼續搗亂的行為。
“老哥,你撒手啦!人家快要喘不過氣了!”
上官玲大呼小叫的嚷嚷,逐漸遠去,直到那扇門哐噹一聲大力合上後,徹底被阻絕在內。
上官若愚訕訕的笑笑:“不好意思,愛女頑劣,讓你見笑了。”
書生搖搖頭,雖然有些被驚住,但他似乎並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小生需要回答她方才的問題嗎?”
“不、必!”她咬著牙,說道,她這又不是相親,問人家的家室幹嘛?
“你可有上京趕考的經歷?”她再次提筆,例行公事進行詢問。
“小生三年前曾有幸中過榜眼,不過,因為在朝堂上無法適應,最終辭官,如今在京城裡開了間字畫店,替人抄抄書,代寫書信,謀求生活。”他靦腆的笑著,慢吞吞把自己的生平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