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晚;聽了沈全的話;怦然心動。
沈瑞在旁;不由好奇道:“這向來後入之家;不都是忌諱嗣子與本生親近麼?”
沈全道:“那多半是嗣子年幼;後入之家怕其被本生家拿著生恩哄了去;與自家隔心;或是拿了自己東西去貼補本生。珏哥已經十幾歲;又不是小孩子;宗房長輩也不是那等不要臉面的人。二房長輩既能選你們為嗣子;就不怕你們與本生親近;要不然直接過繼個nǎi娃娃不就行了?”
沈珏聽了;即便不能說煩惱盡散;也多少生出些指望來。
沈全見狀;少不得道:“只是二房長輩既慈愛;珏哥也當曉得不讓長輩們為難才好。生恩難忘;未必都掛在臉上;反鬧得大家都不自在。如今你也漸大了;即便不出繼;以後出來讀書應試終有離家那一rì……這樣想著;就不會覺得那麼難了……”
沈瑛前rì回去就與沈全告知此事;並非是存不住話;而是也為了沈全讀書的事。
以沈瑛身份;想要送弟弟入chūn山書院;就要去拜託沈理;原也是這樣想的。可沈瑞、沈珏要是留京的話;以他們的年歲;定也要chūn山書院讀書;所以沈瑛有些不好對沈理開口。
沈珏那裡不用說;二老爺就是翰林學士;入學不用擔心;沈瑞這裡;要是能送一個人進去;肯定更願意送沈瑞。
沈瑛便告知弟弟;入書院讀書的事再等等看。要是沈瑞直接由二房送去讀書;再求沈理;省的讓族兄為難。
沈全聽了;心中不以為然;只覺得大哥讀書讀愚了。
chūn山書院是翰林子弟書院不假;可翰林也分等級;編修與學士能是一樣?
二老爺與沈理都是從五品;一個侍讀學士;一個侍講學士;都是長入宮廷的天子近臣。一個是大學士女婿;一個是侍郎胞弟;兩人往chūn山書院送學生;別說多送一個;就是多送幾個誰會攔著?
即是原定好去給族嫂拜年;沈瑞便沒有再耽擱;梳洗過後;用了半碗藕粉添了肚子;便隨沈全出來。沈珏jīng神好了大半;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長兄長嫂;便也隨沈珏過來。
沈瑛、沈琦兄弟去往座師同年處拜年過去;並不在家裡。
倒是瑛大nǎinǎi;因早得了訊息;曉得沈瑞會來拜年;早就叫人預備了席面等著。
琦二nǎinǎi肚子已經八個月;產期將至;怪不得不敢出門拜年。
沈瑞、沈珏兩個看著她頂著碩大的肚子;都跟著提心吊膽。
琦二nǎinǎi是松江知府蔣升族侄女;能嫁入沈家五房;還是孫氏早年做的大媒。因這個緣故;琦二nǎinǎi待孫瑞便也格外親近些;道:“榮哥聽說你要進京;先前還唸叨來著……”
她口中“榮哥”是蔣知府三子蔣榮;當年在松江時與沈瑞有舊;與王守仁也相熟。
翰林院除了一個正五品掌院學士外;還有四個從五品的侍讀、侍講學士;沈家叔侄就佔了兩席;剩下一人是大老爺連襟何學士;另外一人就是蔣知府之兄蔣學士。
這也是因沈理與二老爺雖是同族卻已經出了五服;否則早有言官彈劾規避。
想到此處;沈瑞莫名地生出幾分翰林院成了沈家後花園的喜感。
琦二太太到底月份大;陪著沈瑞、沈珏說了一會兒話;身子就乏了;告了罪先下去歇著。
沈瑞、沈珏幾個;則因聽琦二nǎinǎi提起蔣榮;少不得又提起蔣知府任滿之事。
從琦二nǎinǎi這裡算;蔣知府與大家也是姻親。
又從蔣知府提及蔣學士;由蔣學士提及翰林院;沈全與沈珏兩個也發覺翰林院與沈家千絲萬縷的聯絡。
沈珏眼睛發亮道:“看來咱們以後讀書進學;度當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