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將是美好的,工作和生活將變得越來越順利如意起來,天空也將是明朗的…丁永明的臉將不再陰沉灰暗,取而代之的,是象剛才那樣和藹可親的樣子;賈基利的神情不再傲慢,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堆著笑容,帶著欠意而唯唯諾諾起來;哥哥尚傑和嫂子的臉也不再那麼平板嚴肅,將變得十分燦爛起來;還有呂曉雲、歐陽松那渴幕的眼神;還有史立成和黃竹均那得意的面孔!
然而,那史春燕呢?
她那眼球凸突的雙眼,以及她那行走時的一跛一顛的情形,又浮現在闞海的眼前,給他興奮的熱情澆上了那麼幾滴冷水,憑添了幾分憂愁。
還有徐炳松、林素英、候克明他們呢……怎麼這樣想呢?怎麼能這樣想呢?
快到法制科辦公室時,闞海使勁甩了甩頭,努力將剛才的幻想從腦子裡丟擲去,統統地……
中午下班後,當闞海從縣政府食堂買了飯菜回到紅磚樓時,聽見隔壁呂曉雲的寢室裡正播放著鄧麗君的唱碟,他的寢室門也敞開著。
闞海一邊往嘴裡扒飯,一邊朝呂曉雲的寢室走去,見呂曉雲和歐陽松正在寢室裡邊吃飯一邊下圍棋。
“哦,歐陽兄也在這裡!”
“你來你來,你來跟呂高手對陣,闞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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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松一見闞海走進來,便吵囔著從棋桌傍站起來給他讓座。“我遇不得阿雲,總是被他殺得丟盔棄鉀,還是你來克他,闞兄。”
“不行不行,我下圍棋更差勁,連起碼的佈局都不懂呢,還是你們倆人繼續對局,我在傍邊跟著你們學幾招好啦。”
闞海搖擺著腦袋,一邊推託說,一邊又把歐陽松推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去。其實,他在大學裡是很喜歡下圍棋的,而且,還是班上的圍棋“高手”呢。現在他之所以推說自己不行,只不過是覺得現在自己沒有那個下圍棋的閒心罷了。
“別謙虛嘛,我們只不過是中午閒得無事,消消遣。”呂曉雲笑著說道。
“我不是客氣,我真的是不行,就你們倆位老兄下,我在傍邊觀戰、學習。”
呂曉雲和歐陽松見闞海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也就作罷,兩人便又繼續下棋。
“嗯,兩位仁兄,你們報名了嗎?”在一傍觀戰的闞海突然問道。
“報名?報啥子名?”
呂曉雲和歐陽松都抬起頭來對闞海投以驚奇目光。歐陽松驚奇地問。
“就是縣委、縣政府要求抽調人員下派搞工作組的事呀!”闞海立即補充說。
“你報啦?”歐陽松問闞海。
“還——還沒有呢。”闞海故意撒了個謊。他想先對他們兩個隱滿一下上午丁永明告知他的事,先聽聽呂曉雲和歐陽松兩人對這件事是如何個看法。
“下派?我他媽的去得了麼?啥子後備幹部?都是他媽的騙人的,那是書記、縣長大人些為了樹政績搞的花樣,其實質是要把那些有後臺的提拔上去!”歐陽松牢騷滿腹地滴咕說:“這年頭,要想動(升官),全靠送;光跑不送,原地不動;又跑又送,提拔重用;不跑不送,降格使用。”
“你也說得太玄乎了罷,歐陽兄?”見歐陽松發起牢騷來如唸詩經文一般朗朗順口,闞海覺得甚是好笑。他不懂歐陽松一個勁兒地說“送”呀“動”的是何意思,便問道。
生活經歷曲折一點的呂曉雲,其城府比歐陽松和闞海要深一些,他神秘地微笑著,對於歐陽說的話,他懂得是何意思,卻又不表態,只是淡淡地說了句: “反正,就一切順其自然吧!”
因為在呂曉雲看來,不管從那方面來講,自己這次都有可能要下去——計經委只有他一人的年紀是在四 十歲以下。從壞的方面講,如果這次下派是壞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