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那玫瑰般的唇早被他狠狠咬出了個深口子,血絲沒了壓迫,不停地淌出來。
好在身邊就有風墨天常用的藥箱,她立刻摸出極好的止血藥膏給他塗上,亞蓮卻不願意合作。
好不容易把他按牢在自己膝蓋上,白夜勾著他僵硬的下頜,邊嘆息邊給他上藥:“你覺得我會可憐人麼,還是覺得故意糟蹋別人的心意,會覺得平衡點,或者了不起呢。”
說完這句話,她就愣了,不知為何,這話套在自己身上似乎更合適。
沒有察覺她複雜情緒,亞蓮只驀地別開臉,爭辯似的道:“我才沒有……”說完又要咬唇。
卻咯地咬住一個柔軟包裹著堅硬的東西。
“夜,你有沒有怎麼樣。”嘴裡傳來的鹹腥味不屬於自己,亞蓮驚慌失措地捧著她的手,看著上面一道滲血的咬痕,愣愣地呢喃:“對不起,夜,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大眼裡又迅速地再蓄滿淚水。
小兔子一樣的可憐兮兮。
她當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是她把手指伸進去,阻止他再自虐。
白夜看著他慌張地不失小心地給她包紮傷口,嘆了一聲,抱住他輕道:“不用了,小傻瓜,你只要知道你疼一分,我就和你一樣不好過就好。”
“我……我……”亞蓮心底滿是感動,我了半天,唰地一下抱住她,把臉埋進她肩窩,哽咽著道:“夜,不要討厭我……不要……我不會和他們一樣的。”
留意到他悄悄把自己鬆開一顆釦子的領口扣回去的小動作,白夜眼底微閃,溫柔地拍著他的背:“我怎麼會討厭自己的寶貝呢,可是亞蓮,你告訴我,你和他們不一樣,是你真的不想,還是怕我看到你的身體?”
懷裡的小兔子一僵,梭地又要逃跑。
兩次被早有準備的白夜一把按在床上,他蜷縮起自己拼命地擠進她懷裡,微微的顫抖:“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懷裡顫抖的少年,讓白夜不同程度地浮起一絲苦笑。
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被蹂躪的那個是她,現在卻變成了罪人。
這隻小獸如果是在用手段,那好吧,她承認,明知道是個陷阱,她還是必須跳進去,誰叫她實在看不得她的小獸這麼淒涼又惹人憐惜的模樣。
“讓我看看你好不好,上次在義大利不是早就看過了麼?”白夜低聲哄誘著懷裡的少年,看著他緊張地扯緊自己的領口,睜著水霧瀰漫的大眼搖搖頭:“不……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呢?”白夜鼻尖輕靠著他挺直的鼻尖,吐氣如蘭,引得懷裡的漂亮小獸微微漲紅了臉兒,吶吶地道:“不一樣的……那次夜要去做很危險的事……我……我……”
他怕再不親近,也許以後就沒有親近的機會,可這樣的話教他怎麼說得出口。
“不做危險的事,亞蓮就不讓我看了麼?”白夜輕道:“那我是不是再去做危險的事,亞蓮就讓我看了?”
“不要,我……不准你再去做危險的事。”亞蓮緊張地回抱住她的腰,仰起被淚水泡得有點發白的臉兒。
即使他19歲了,已經比她高了一個頭,卻還是喜歡蜷低身子,偎依在她懷裡,讓白夜總覺得他沒有長大。
“讓我看看我的亞蓮。”
亞蓮頓了頓,沉默了許久,終於顫抖著一點點解開身上的衣衫。
還是很漂亮的曲線,柔韌的腰肢,四肢修長而優雅,一年前曾經呈現奇怪的姿態半弓著的右手臂,經過幾次矯正手術不動的時候看起來已經是正常的,只是仍舊僵硬地不能超過90度的移動,是韌帶與筋脈受傷的緣故。
但半身上的斑駁的猙獰疤痕,只是顏色略淡了一些,卻依舊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