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山攬樹的果實跟西瓜差不多大,比椰子還要堅硬,這樣一枚果實就相當於兩公斤重的、營養豐富的食物。對於那些能夠把它開啟的動物來說,果實是大象的主食,這些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含有豐富的能量,這也是一種珍貴的禮物。但一枚果實還不足以餵飽非洲這種最大的陸地哺乳動物。所以大象學會了儘可能多地利用這樣的機會。
沒有哪一棵結了果實的樹大象不知道,每一隻大象的頭腦中都有一幅森林地圖,非洲叢林的象踏就是將這些山欖樹串聯起來,形成了一條獨特地叢林通道。這條象路也救活了許多叢林迷路人,因為發現了象路,也就意味著發現了食物。對於人類來說。山攬樹的果實也是一種美味。
可現在,山攬樹果實墜地的聲音對大象已毫無意義了。它靜靜地躺在哪兒,馬上就要被人肢解,端上盤子,成為他人的食物。而它進食用的象鼻,則要供獵象者和部落族長享用。
當晚的情景就像是一次饕餮聚餐,俾格米人充分展現了他們那舉世聞名的大胃口。他們沒有冰箱,熱帶叢林裡肉食容易腐爛。相對於他們嬌小的身體。
這樣大型地獵物也不容易獵獲。於是他們將這些內部塞入了胃裡。一次吃掉了相當於他們體重地肉食,又吃下60只一串的香蕉作為佐餐。吃完後,他們便個個挺胸凸肚躺在堅硬的“床上”,肚皮幾乎要裂開來。甚至疼痛得整夜呻吟。
但第二天一早,他們又神氣活現地爬了起來。繼續向大象的屍體進攻,吃下同昨天一樣多地食物。而後繼續倒在床上呻吟。
據說拒絕非洲人遞上的食物,是對主人一種大不敬地行為。但羅亦安當天夜裡卻堅決地拒絕了俾格米人遞上的食物,甚至不惜為此與兩名混血兒翻臉。
“我有胃潰瘍”,羅亦安用這樣地理由拒絕吃俾格米人遞上的食物。
這個理由足夠了。大象是被毒殺的,對胃部完好的人來說,即使吞食“波那迪”毒素也會安然無恙,但對於患有胃潰瘍的病人來說——哪怕是輕微得胃潰瘍,一點點月籽藤汁液就會要了他的命。中世紀時,西方貴族常用這種方法謀殺患有胃潰瘍的政敵——與敵人吃下形同的食物,自己安然無恙政敵卻瞬間斃命,這種變態的快感也令一代教皇痴迷。曾經有段時間,“我今晚要與教皇共進晚餐”成了無知羅馬貴族的炫耀,但從沒有人這樣炫耀過:“我昨晚曾與教皇共進晚餐。”
在芭蕉葉搭成的村落中,饕餮聚餐就在村落空地的一棵大樹邊舉行,俾格米人烹製著剛肢解的大象,沒有流動水可以將它清洗乾淨,它血淋淋的皮還仍然留在火旁,眼前唯一的調味品就是一大堆鹽。當胡恩正拿起一塊肝臟一樣部位的時候,一個非洲聲音喊道“開動”。胡恩隨即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在那塊肝臟上舔了一下。哈克與湯姆則苦著臉,拿著一根不知是什麼部位的骨頭,裝摸做樣地啃著。瓦努努爾與肯塔亞雖然也在吃,但看他們的表情,也沒有香甜的意思。
唯獨羅亦安打著胃潰瘍的藉口,拒絕了俾格米人遞上的象肉,卻啃著對胃病極為有害的壓縮乾糧,一口接一口,似乎有意嘲弄著大家,他滿臉甘甜的表情,讓眾人恨得牙癢癢。
這還不算,等大家吃飽之後,他煞有其事的向眾人介紹說:“知道非洲的野生動物是個什麼狀況?非洲叢林的樹葉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平和。它們用一種致命的混合毒素來保護自己,其中包括丹寧、馬錢子鹼和氰化物。而非洲疣猴專門靠吃樹葉為主。經過漫長的進化,它們胃裡產生了能使毒素中和的大量細菌,一天吃下去的毒素足以將一個人毒死好幾次。
對了,我們還要說說大象,大象也吃那些樹葉,你們以為它體內沒有毒素嗎?非洲人吃大象,就好像猴子吃樹葉一樣,它們體內已經有了機體,所以沒事。無窮努爾與肯塔亞生長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