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手就有更多的時間養精蓄銳等待最後衝刺,500米短程和3000米混合接力則是短道速滑中最精彩的專案,決賽被安排到了比賽的最後兩天。
丁丁疲憊地走進女子休息室,她剛從500米半決賽上下來,感覺糟透了,頭腦不靈光,人感覺疲勞,第一圈就沒有力氣,第二圈滑了幾十米手就僵了,直到最後兩圈才有了感覺,但已經來不及了。被那組第一位的選手在最後一圈乾淨利落地超過以後,她一直在那裡喘氣,氣息都不正常。最後決賽排名第五她都不敢相信,狀態不佳,運氣卻還不壞。
“沒睡好?”婀娜迎面而立,正在用她的手巾擦拭冰刀,“剛才比賽的時候你精神不好。”
丁丁不想面對她,看到她的臉就讓她想起那天晚上伊薩克說的話。“有什麼區別嗎?反正輸掉了。”
“反正沒區別,何妨分析一下?旁觀者清,在別人看來,你的思想負擔很重,精神狀態的不佳影響到了技術狀態,甚至體能,天曉得我還指望你……我很好奇,到底什麼事讓你這麼難過?”
兩個人坐得很近,丁丁第一次有機會這麼細細地觀察她,蝴蝶面具下半邊紅潤的臉龐是如此明豔,這個象鳳凰般被人捧在手上的女子,本就有著鳳凰般驚豔的外表和火焰般的性情,那麼美麗,那麼驕傲,那麼引人注目,那麼……讓人熱愛。她的頸中掛著一枚亮銀色的戒指,這戒指象把小小的尖刀在剜著她的心。
她望著那戒指,緩緩問道,“常見你帶著它,能說說它的來歷麼?”
這問題顯然出乎婀娜的意料,她遲疑了一下方才答道,“我母親留下的。原本是一對兒,那一枚我送給了一位兒時的好朋友。”
根據伊薩克所說,婀娜也是出身於孤兒院,難怪從沒聽她提起過自己的家庭背景,俱樂部裡知道她根底的恐怕也沒有幾人。
“該先回答我的問題吧?反問是不是代表你不想說?不想說算了,別這麼看我。”婀娜聳聳肩撇開關於戒指的話題,捧著冰刀出門,“我得去工具間磨一磨我的冰刀,一起去,順便給我講講你的另一雙冰刀,怎麼樣?”
丁丁被她強拉到工具間,只好找了個位置坐下,婀娜把冰刀放到了刀架上旋緊,“麥教練說我們尺碼相同?”
“都是6號。”丁丁看著婀娜手裡的磨刀油石,“為什麼不找專業檢修師?”
婀娜計算了一下角度和分寸,拇指和食指捏住油石兩端開始在到刃上來回橫向摩擦。“相比結果,我更喜歡過程。而且這工作並不難,至少不比駕御分離式冰刀更難。”
丁丁聽她提到分離式冰刀,吃了一驚。麥教練並沒要她刻意隱瞞更換冰刀的事實,卻也沒在隊裡大肆宣揚,因此她不清楚大家是否知悉了此事。婀娜這樣講,分明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作為俱樂部的元老會抱有怎樣的想法,她有些惶恐不安。
婀娜的神色看不出是喜是怒,目光凝住在冰刀上,繼續著磨刀的動作。“分離式冰刀不會象綿羊那麼溫馴,兩年前隊裡有人使用過,訓練效果不錯,卻在不久之後的實戰中出了意外,幸好那時候已經開始使用防割比賽服。”
“你在擔心我可能重蹈覆轍?教練也提醒過我要注意它的獸性,我知道那將帶來很大的風險。”
“就象我們使用冰刀的弧度,發生一絲一毫的差距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短道速滑雖然追求速度,卻並不是任何時候都越快越好,如果想在彎道上要保持平衡,速度只能在一個界定的限度內。”
丁丁拈起婀娜的另一塊冰刀,刀背上照出兩個人的影子,一清一豔,一靜一動。“你說那個使用過這種冰刀的人,是你自己,對不對?”
若是個蠻橫自私的女子,即便有這樣的動人的容貌,她也可以下定決心去討厭她了。偏偏對方個性自然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