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乾笑了一下,繼續看報紙。姜希婕自顧自去倒咖啡拿吐司,趙媽就在說那玩意油膩膩的少吃,還問王霽月要吃什麼。姜希婕只是淡然的說王霽月還睡著,她一起給她端上去。這時客廳裡一聲喊,姜希澤只好把手裡搶來這幾張再給爺爺送過去,老人家耳聰目明,看報紙一目十行。
送回來一看,好嘛還給端上去。他只好嘆口氣繼續坐下來喝咖啡發呆。傅元瑛今天要帶著兩歲的女兒去探望剛結婚的妹妹,做丈夫的不能陪同,她下來的時候正好遇上姜希婕上樓,互道寒暄便罷了,姜希婕照舊蹦蹦跳跳的上樓去。傅元瑛走過餐廳,看了丈夫一眼。姜希澤收到她的眼神,皺著眉點了點頭。傅元瑛猶似恍然大悟一般,點了點頭,旋即離去。
姜希澤生平最能保守秘密,他也喜歡要求別人保守秘密,別人保守的越好,他越開心,越享受。不論任何人,他都可以做到這一點。只是他自問沒有大哥那般鐵骨錚錚,妻子妹妹和女兒就是他這千里之堤的蟻穴。不知道昨晚晚睡的妻子路過妹妹的房間是不是聽見了什麼,回屋就神色詭異的問他王小姐和希婕的關係。他不及抵賴裝傻,妻子就猜出來了,他不及否認,妻子就認定他是同謀了。“你頭髮絲哪裡黑了哪裡白了我都一清二楚,你那點革命同盟還能瞞過我?”在傅元瑛眼裡,他們姜家人都是這樣,只要這樣推測就可以了。
等到過個十幾分鍾,姜希婕端著空盤子和一個咖啡杯外加一個王霽月專用的茶杯下來了。“咦?”“咦什麼。”“王小姐難道是吃完了才起?倒是很西式的作風。”四下看了看無人,“昨晚上”姜希婕只恨咖啡喝完了,不能潑他一臉。“你個混蛋!”“我怎麼又混蛋了!”“你肯定是偷聽了!”“我可沒有啊,你怎麼總覺得是哥哥我出賣你呢,是你嫂子啊。”姜希婕更想抽他了,你這就把元瑛姐姐賣了。
“不過話說回來,二叔還不回來嗎?”“元瑛姐姐嫁給你真是嫁錯了,我看!爸爸回不回來,你別問我啊,我什麼也管不著。我老早就去催過了,他不樂意,希峻也藉機賴在那邊不知道在幹什麼。我找爺爺,爺爺更不管!”最後一句尤其說的大聲,可是客廳那頭裝聾作啞。“按理腿也好的差不多了呀。”姜希婕心裡翻了好幾個白眼,心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成天都在想些什麼,“你要是真疑心,就直接去問他。他對南京忠心的很。”姜希婕起身就要走,姜希澤卻用很懷疑的目光看著她,一言不發。
姜希婕也不打算辯解什麼,擺擺手上樓去了。
她一進門,頓時換了一副表情,猶如霎那之間,豔麗的桃花唰的一聲完全的開放—王霽月坐在鏡子前打理頭髮,餘光瞥到她進來,也是燦然一笑:越是這樣,這屋子就越發像婚房了,這使她生出一絲羞怯來。“別戴那個,戴這個。”姜希婕快步走到她身後,拿起一對小巧的珍珠耳墜給她戴上。那是她前日新買的,標價不菲,店家非跟她說這樣的小巧又這般圓潤精緻是再也沒有了,她也知道,但憑著平日跑單的本事生砍了一半的價錢下來—按理她不需要,花的也是自己最後的私房錢,可她想拿這樣的事向王霽月邀功—也不知是何種情趣,興許是遺傳。
而且事實證明,先報標價再報實價的行徑的確很得王霽月歡心。她知道她不是那種喜歡伴侶用金錢來證明愛的女子,她更喜歡的是勤儉持家的感覺。重視一個人的表達不應該是用物質將其填滿,將一個人放在心上,就與之分享人生,支援她的一切,而不是單純用金錢去堆而已。
她小心翼翼的給王霽月戴上新的耳墜,感覺錢不白花,長度大小光澤一切剛剛好,今天也不上班,大可以好好打扮一番。王霽月看著鏡中她的樣子,認真,小心,戴好之後倒比自己笑得還歡。“好看。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嘛。”她雙手放在王霽月肩上,愛意不言而喻,於是沉靜無聲,屋裡一時只聽見窗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