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稀飯,另外再添些玉米,南瓜等粗糧一併熬的,這才大大降輕了毒性,只是孩子體質弱,好些吃了都渾身發軟,頭暈耳鳴,所幸還未鬧出人命來。不過,按一戶人家50兩銀子的陪償,這些銀子還遠遠不夠。”
李氏臉色發白,雙唇打著哆嗦,顫著聲音道:“還不夠?那可怎麼辦?我是真的拿不出來了。”
知廉夫婦互望一眼,眼裡盡是焦急。
老太君不滿地望她一眼,眼裡帶著失望。
何氏還算鎮定,她起身,道:“看樣子,只得把庫房裡的拿出來折現了。”
李氏尖叫:“不成,那都是給如美的嫁妝,不能動用的。”
知禮冷冷道:“姨母果真一片慈母之心。但還是請姨母好生想想吧,究竟是三妹妹的嫁妝重要,還是父親的性命重要。”
李氏不響,只拿著帕子抽抽嗒嗒,“我知道,你們都怨我自私,不顧丈夫的死活。可我就如美這麼一個女兒,如今,她的婚事迫在眉睫,卻出了這檔子事,與楊家能否成婚已懸上加懸。若再動用如美的嫁妝,如美這一生,豈不完了?”
知禮眉毛都不掀地道:“按姨母這麼一說,四妹妹的婚事,豈不更懸?”
老太君心中一痛,摟著如情默默地流淚,“我可憐的晴丫頭。”
如情任老太君摟著,心裡也是一片涼撥涼撥的,向家先前還有意把表姑娘納為平妻,後來經過靖太王妃的敲打,這才暫且按耐。一來是忌憚方家的勢頭,二來也是顧及靖太王妃的面子,如今可好,方家沒落了,估計與向家的婚事也就懸了吧。
何氏憐惜愧疚地望著如情,手帕被絞成一團。
知禮清咳一聲,何氏回神,眉頭緊皺,對上知禮的目光,又暗暗咬牙。知禮面無表情,但眉毛已皺了起來,他望著如情良久,又收回目光,望著臉色乍青乍紅的李氏,“三妹妹確實可憐,不過她也算幸運了,有一心一意為她作主的親孃。比起姨母的慈母心腸,朱姨娘可就差遠了,就四妹妹一個女兒,卻連半分嫁妝都不給留下。”
知廉夫婦低著頭,心頭劇震,朱姨娘只是妾室,也無恆產,但這次卻也是大出血了,屋子裡稍微值錢的都給拿了出來,甚至連頭上的銀叉也給撥了下來。比起李氏當年一百二十八抬嫁妝及這些年掌管方府所扣下的銀錢,李氏的兩千兩銀子,實在算不得什麼的,甚至是自私小氣了。
李氏被說得理滿面通紅,很想發怒,但她確實不佔理,只得強自忍耐,咬牙道:“庫房鑰匙又不在我身上,你們要開庫房就去開好了。”
何氏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立馬微笑著表示去開方府的庫房,拿些貴重物品去賣了,相信能把這次難關渡過的。
李氏,何氏,林氏三人從孃家帶來的嫁妝都放在各自的屋子裡,只有大件的才放在庫房裡。而庫房裡的其他貴重物品則算是官中所有,其中有好些是下屬同僚贈送,也有好些是海寧老家方敬滔及方華香幾大家子送來的珍貴名物,方華香乃江浙地區鹽商總商,家財萬貫,送來的禮物不說價值連城,也絕對是百裡挑一。方敬滔也毫不落下,每年捎進京的也是一大車貴重禮品,隨便拿幾件去折成現銀,也不是小數目的。
何氏林氏一併去庫房後,其他人也各自散了,回到松鶴堂,如情絞著手指,望著老太君欲言又止的。
老太君喝著夏林家端來的茶水,瞟瞭如情一眼,沉聲道:“晴丫頭,可是有話要與我說?”
如情點頭,輕輕來到老太君身前,偎依在老人家胳膊處,輕聲道:“二哥哥也私下給了我好些私房,奶奶為何要阻止我呢?”
老太君憐惜地撫著孫女的肩膀,“禍是張氏闖出來的,也是你老子縱出來的,你那目光短淺的嫡母也有一半責任,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明明就是他們的責任,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