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費力地呼吸著,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聲音嘶啞得好像隨時都會斷裂。
趙爵聞言手上略鬆了些,神情不屑,彷彿在看一場垂死的掙扎,“還有?哈,說來聽聽。”
“你為什麼,還要殺貓兒的父母?”
趙爵一怔,“貓兒?”
“展昭,”手中的短匕緩緩握緊,“他姓展。”
“展……”趙爵眯了眯眼,似在回憶著和它相關的一切,“哦,他們啊,我想起來了,呵,當年他們和你父母一起,指揮著對宋氏的圍剿,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不是麼?”
“是啊,先下手為強,話是不錯,但是你知不知道……”聲音低了下去,他微闔眼簾,氣息漸弱似是有些不濟,趙爵見狀眉頭一皺,心裡一陣恍惚,似是不忍這與心愛之人七分相似的面容上出現這樣的神情,壓制的力度不自覺地鬆了些,“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知道什——啊——”
手腕突然一陣劇痛,趙爵失聲叫了出來,就見自己按住白玉堂手腕的左手手腕被他手中匕首劃出一道極深的傷口,頓時鮮血湧出將地上的酒紅染得更深。在他吃痛無力的剎那,白玉堂左手揚起重重一拳打在他胸口,同時猛一挺腰,趙爵再也壓不住他,手一軟,身子便向左翻去,白玉堂沒有再給他喘息的機會,翻身追上左肘豎起重重擊在他身上,力道之大幾乎可以聽見肋骨斷裂的聲音。
趙爵張大了嘴一聲嘶啞哀鳴,近在咫尺的死亡終於讓他驚駭,而眼前的白玉堂卻似乎變成另外的一個人,眉眼溫和神情寧靜,談笑間與他共同描繪著宋氏的極盛,又在轉瞬裡一手導演出帝國的衰亡。
幻覺亦或是回憶讓他心裡得到剎那的安然,但下一刻心口卻是一陣刺痛,那短短的匕首被人毫不留情地刺入心底,一片血色中他看清眼前的白玉堂,眉眼鋒銳如劍目光凌厲如刀,不帶一絲猶疑地抬手將匕首拔出,帶出的鮮血濺上他如玉的臉頰,平添出三分妖異。
“媽媽一定告訴過你,”他目光中有恨意,也有憐憫,短匕緩緩地移向他脖頸,薄唇緩緩開口,聲音冷然如冰雪相擊,“多行不義——必、自、斃!”右手抬起、劃過,如被逼到懸崖的戰士縱身一躍般決絕,鮮血滴落露出原本雪亮的鋒刃,在燈光的反射下,有如火焰燃燒,焚盡一切。
大股的鮮血從頸動脈流出,趙爵張大了嘴卻只能發出“嗬、嗬”的喘氣聲,血沫堵住了氣管,亦有大口的濃稠從嘴裡溢位。他的眼睛裡倒映著牆上女子溫柔的側臉,可是那些本就不屬於他的溫柔歲月,終究早已離去,而他自己,也終將消弭。
血色之後,黑暗鋪天蓋地,世界歸於沉寂。
“打不開?什麼叫打不開!”君子風度處變不驚什麼的都見鬼去吧,展昭一腳踹在那扇門上,對著那頭的蔣平吼道,“我不是已經植入了病毒你已經完全控制了這房子麼!”
那一邊,蔣平額上已然見汗,緊緊盯著螢幕,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著,“我不知道,系統上根本沒有這扇門的存在!”
“開什麼玩笑……”展昭咬牙,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目光飛快又仔細地察看過這扇門,“門上是密碼鎖,能破譯嗎?”
“這玩意兒根本沒有和整體網路連線,破譯的工具大丁小丁他們有帶……”
螢幕前的蔣平還在嘗試,一旁的白錦堂目光空空地盯著螢幕上顯示的平面圖,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唇角緊緊抿著,如一張已到極限的弓。
白玉堂大口地喘息,剛剛的擊殺雖然只在電光火石的一剎,但卻消耗了大量的心力體力,他右肩的傷口又開始出血,身子因失血而倍感無力,頭腦也是一陣陣的暈眩,雙手撐在地上,看著身下雙目圓睜明顯死不瞑目的趙爵,胃裡翻騰心中作嘔,正要起身走開,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