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就如蕭翊這般拼命一搏,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而似彭真人這等出得族門,又能踏上洞天之位的,世間也沒有幾人。
但實際上不論玄門世家還是師徒一脈,多數人卻是沒有此等膽魄的,他們寧可安安穩穩轉生而去,也不願輕易涉險,只把期望寄託在下一世身上,總以為自己還有機會。
可他們卻也不想想,今生縱然是資質不佳,但至少還有自擇的機會,奮力相爭未必沒有出路,可若轉生而去,卻是將自身希望全然寄託他人之手。
蕭翊也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才有這等看似瘋狂之舉。
張衍左右也不用出得什麼力,是以不介意順手助此人一把,不成沒什麼損失,若是成了,說不定還可能帶來幾分驚喜。
時間如流水,又過得半月,昭幽天池之外來了三四個男女修士,其中一人頭戴雷巾,鬢如刀裁,雙目猶如虎眼,頜下一把虯髯,身著鶴紋大褂,腳踩陰陽法盤,一把拂塵在手,行止威重。
他仰首看了眼昭幽山,見那雄渾山勢,不由讚歎道:“此山無愧‘小柱周’之稱,支地撐天,如立界之柱,壯哉,偉哉!”
他身後有一蛾眉瓊鼻,臉若芙蓉的道姑上來看了幾眼,也是言道:“師兄所說不差,東華洲除了那十大靈穴之外,這等洞府世間也是少有,未曾想這等洞天福地,秦掌門也肯賜予門中弟子,氣魄之大,少有人及。”
虎睛道人點頭稱是。
兩人乘風向前,邊走邊談,那虎睛道人又道:“這張衍丹成一品,聽聞還是丹道宗師周崇舉之徒,今番要成就此寶,非得請他出手相助不可。”
道姑道:“不錯,這張衍聽聞並非溟滄派世家出身,卻能從下院而上,成為真傳弟子,當是了得之人,如今我等上門有求於他,若稍候見了,禮數倒是不可缺了。”
只是他們這等誇讚之語一出,卻有人立時不服氣,身後一名眉目稚嫩的少女輕哼了一聲,撅嘴道:“我還真觀也是玄門十派之一,羅師兄若不是閉關修煉,又何須來求此人?”
她身側是一個瘦弱道人,附和道:“師姐說得有理,羅師兄可不見得比那張衍差了。”
那道姑笑了笑,柔聲道:“金師妹不要不服氣,天下修道者千千萬萬,誰人敢言自己第一?比得上就是比得上,比不上就是比不上,沒有什麼可丟人的,丹成一品世間少有,丹力之強能力拔九鯨,當比羅師弟出強出不少去,若能得此人之助,師兄這法寶功成有望,師傅也可放下一件心事來。”
少女雖也不說話了,但那顯然神情中還是不怎麼服氣。
虎睛道人和那道姑對視一眼,只是微微發笑。
此刻已是入了溟滄派地界,再過二十里便是那昭幽天池了,他們已能隱隱感覺到禁制陣法波動,不定就有溟滄派弟子暗中窺探行止,此次他們有求而來,由言語帶出此行來歷,再說上兩句半真半假的奉承之語,自也是討好不少。
這幾人俱是玄門十派之一還真觀門下四代弟子,虎目道人名為趙厚舟,道姑名為佘雨棠,這兩人皆是化丹一重修士,而這少女名為金瓊娘,而那瘦弱道人名燕仲傑,都是玄光修為。
只因他們要去一處名山探查仙府,是以要煉製一件躲避水火的法寶,但此寶不同與尋常法器,煉製之時需一丹力雄渾之人相助,前幾次請人來煉,俱是因為後繼乏力而以失敗告終,手中煉器之材也是浪費了不少,卻是不敢再有損少。
他們正自愁苦的之時,正好有張衍丹成一品的訊息傳來,驚訝之餘卻又不免欣喜,是以決定來此求助。
化丹修士本也能煉製各種法寶法器,溟滄派門中各種低輩弟子所用法器,多是丹成下三品的化丹修士所煉。
但有些效用特殊的法寶,煉製起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需丹煞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