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震,那魚鼓真靈轉了出來,舉目眺望,自雙眼中射出一道神光來,隨後一指前方一座山峰,道:“張師侄,此山乃地脈彙集之所,又接天連地,乃是極佳的採氣之所在。”
張衍放眼看去,見此山山形與他處不同,如似一龜仰首向天,頭在雲,尾在水,山道盤背,宛如走蛇,讚歎道:“果然是好去處。”
他把袖一振,虛虛乘風前去,行了足有一炷香,卻忽覺有異,那一方山川水陸明明相隔不遠,可看似近在眼前,可無論他怎麼走,卻都無法拉近半分,略一盤算,就知是有禁陣阻隔。
只是這陣法並非殺陣,也非迷陣,不為困人絕敵,若是他此刻掉頭就走,倒也能安然返去。
張衍從山河童子那裡得知,早年其隨前主路過此地時,便不得其門而入,因顧慮是他人宗門所在之地,是以也並未曾細究,他暗忖道:“看來此間十有八九是有主之地了。”
他正琢磨著如何入得其間,目光來回逡巡,忽然間,他神色一動,覺得這山水地勢有幾分似曾相識。
這念頭一上來,他便凝神觀望,細細看了幾遍下來,他精神一振,已是窺得其中幾分端倪。
這山水之勢,分明演化出來一個個蝕文,不但如此,其中將所含深意,便是那入陣妙法。
張衍不禁暗暗為這大手筆驚歎,這一方陸洲如此之廣,要想在上面擺出這等地勢,非要移山倒陸的神通的不可。
他於心中暗暗推算,不過片刻,便了然其中變化,心中篤定下來。便按那陣門方位行進,只幾個轉動,驀然間,天地一清,似是跨過了什麼迷障般,發現自己已然踏入了這一方天地之中。
他這一來,卻是驚動了此間主人,只見一道白煙自山中飛出,到了高處,再往下一墜,如水傾灑,蔓至眼前,其上立有一名四旬道人,相貌極雅,一把美須及胸,身著玉蘭雲水袍,此時一臉驚訝看著張衍,稽首道:“道友自何處來?”
張衍見他踏煙而至,知其也是一名化丹修士,稽首回禮道:“貧道張衍,乃東華洲修士,雲遊至此,因見此陸洲懸空在天,遂上來一觀,不想擾了道友清靜。”
“原來是東華洲來的道友。”
這道人驚歎了一聲,道:“貧道陸果,在此洲灝行觀中修行,這裡平時也是少見外人,恰巧今日來此汲取水,相見也是有緣,道友不妨來我觀中一坐。”
張衍來此本是要去那坐山中採集青陽罡英,但想來也繞不開此間主人,這提議正中他下懷,因此順水推舟道:“那便叨擾道友了。”
陸果與他客套了幾句後,二人並肩而馳,朝北行去,行了有一個時辰,見得遠處有一座建於山巔的道宮,琉璃金瓦,繁木簇擁,百鳥環繞,氣象倒也宏大。
入得道宮之中,陸果將他引至大殿之上,吩咐周圍下人前去端茶,只是無論道童還是下僕,都是年歲頗大,白髮蒼蒼,耳聾目盲,他喊了幾遍,才有所反應,佝僂著背諾諾而去。
陸果不免有些尷尬,道:“讓道友見笑了,平日此處並無外客到來,貧道又忙於修行,往往一閉關便是數十年,忘了及時換幾個得力下人來。”
張衍微笑道:“道友為何不傳下幾門吐納之術,使其延壽幾年,那便免了這些煩惱了。”
修道之士動輒閉關數十上百載,是以身邊隨侍童兒,通常也會傳下吐納之術,助其長壽,若是那些運氣好的,往往還會被收入門牆,做了弟子。
陸果卻是嘆聲連連,道:“道友哪裡知道,此地之人,皆是愚鈍,難堪造就啊。”
過了一會兒,便有一名老者將茶奉上,張衍端起茶杯,品了品,倒是入口清香,飲下之後,還有一股靈氣在胸中盤繞,久久不散,當是上等好茶。
陸果這時看了張衍一眼,好奇問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