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甚至背棄了會所和上帝,因為他們誠心侍奉的上帝竟會允許這種邪惡的事發生在他們身上。朋友和弟兄被折磨、肢解、燒死,會所分崩離析,都是因為對上帝的愛。除了背叛和復仇,很難再相信任何事。
然而伏柯試圖在心中保持一小部分真誠好維持他的信仰,因為如果他放棄信仰,就必須接受許多好人都是白白送死的想法,這是他無法承受的事。他希望奈爾也能像他一樣有這份認知,但是這個蘇格蘭人絕不妥協,他那戰士的心只看見黑與白,因為他經歷過太多戰爭,選擇很簡單:殺人或被殺。伏柯也為上帝奮戰過,但不是像奈爾那種戰士。戰爭的熱度能將一個人的視線變得清澈,將生命沉澱至最簡單的抉擇。
會所需要奈爾實現它最偉大、最秘密的誓言。戰士團也許已經毀了,但是這項秘密任務仍會繼續下去,奈爾是被選中的最佳保護者。
「那麼不管是為了什麼理由,」伏柯喃喃地說。「好好的守衛它們,因為那是上帝的真正財富。要是落入邪惡之手,那麼我們弟兄的血都白流了。就這樣吧,如果不是為了祂,為了弟兄們吧!」
「以我的生命起誓。」蘇格蘭的奈爾說道。
一三○九年十二月 蘇格蘭克雷堡
「自從你上次來訪之後,又有三名騎士找到這裡了。」奈爾對哥哥喃喃地說,兩人背對著奈爾私人寢室的壁爐坐著。他們才剛用過餐,桌上點燃一根粗油燭,燭光更增添爐火的金黃光芒。除此之外,室內其他地方雖陷入陰影之中,卻相當溫暖。冷空氣無法鑽透石牆,因為裂縫都小心地用粘土填平,而壁氈又厚又沉重。
奈爾的房門堅固又安全地用橫木擋住。儘管如此,兩人仍然放低音量用法語交談,就算有人偷聽到,也不會了解內容。蘇格蘭的僕人不會法語,但大部分的貴族都會。不過在這高地偏遠的角落,他們只需要考慮到僕人和守衛。
兩人捧著盛滿法國美酒的沉重酒杯,羅勃滿足地啜飲者,他坐在雕刻的巨大木椅中,奈爾坐在長凳上斜靠著火爐,好面對他的訪客。
羅勃一邊喝酒,一邊注視著跳躍的火焰,當他望回奈爾,花了一段時間才調好視線。突然間他了解到奈爾為什麼要將長凳擺在那裡。就算置身自己的城堡中,和兄長安全地處於臥室裡,奈爾的戰士本能仍然保護著自己的視線。要是有敵人乘其不備,他也不會受視覺上的阻礙。
這項瞭解令羅勃苦笑。和英國人征戰多年,他也學會保持自己夜晚的視線,但在這個安全的地方,他允許自己放鬆。奈爾卻不一樣,他從不放鬆,永遠保持警戒。
「有任何戰士尋找其他的庇護所嗎?」
「沒有。他們留在這裡,因為沒有其他確定的庇護所。不過他們知道很快就得離開,否則會替克雷堡帶來原本想要避免的麻煩。」奈爾凝視著哥哥。「我不是為自己要求,因為我不想替你增加麻煩,但是我必須幫忙弄清楚:你打算遵守教宗的敕令對付我們嗎?」
羅勃震驚地回望他。「你問這種問題!」他憤怒地用蓋爾語低吼道,但是奈爾的視線並不動搖,不一會兒他便控制住脾氣。
「你需要和法國聯盟,」奈爾平靜地說。「要是菲利普發現我的身份,他會不顧一切逮到我,包括與愛德華結盟。你不能冒這個險。」他沒說是蘇格蘭需要盟友,因為他哥哥就是蘇格蘭,他的希望和夢想。
羅勃深深地吸口氣,「是呀,」他承認,再換回法語。「那會是個打擊,不過在英格蘭的暴行下,我已經失去三個弟弟,而我的妻子女兒,和我們的姊妹們已經被軟禁了三年,我不知道是否還能活著見到她們。我不能再失去你。」
「你幾乎不認識我。」
「我們相處的時間的確不多,但我確實認識你。」羅勃不同意他的話。他認識奈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