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和梅聽松夫婦殷殷道別,返回了停在湖畔的妖鯨飛艦。
不過,在返回途中的迴廊上,盧問機趁人不注意,在譚陽手心裡塞了一個小紙團,並悄悄傳音道:“譚道友,家師為了彌補冒犯之罪,替你寫了一首偈語詩,道友可仔細參詳,對你以後應該大有好處。”
譚陽不禁暗自驚訝,自己的陰陽氣數已經被顛倒,天機也被遮蔽,這梅傲霜難道還能推演出來不成?這倒的確有點令人匪夷所思了,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夜色闌珊。妖鯨飛艦散發出一圈濛濛光暈,緩緩升上了天空。升到了一定高度後突然加速,在夜空中拖拽出一道流星般光華。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蒼茫夜色中。
千菊湖畔,目送妖鯨飛艦離開後,盧問機噗通一聲雙膝跪地,道:“師父,師孃,譚陽剛來弟子就已經認了出來,只是他提醒弟子不要相認,這才讓師孃遭罹天機反噬,弟子罪該萬死!”
梅傲霜嘆了口氣。道:“這也怪不得你,一飲一啄皆有定數,你師孃我命中註定該有此劫,區區數十年壽元的損失無礙大局,你起來吧!”
“霜兒,你這又是何苦?”梅聽松道,“既然明知他的天機已被人故意遮蔽,你何必冒險再去洩露?”
梅傲霜道:“我寫的偈語隱晦至極,此子雖然悟性極佳也未必能參詳出來。再說咱們那位未來的親傳弟子,還要著落在他身上,我冒險幫他,也算替咱們那位弟子消弭一點冤孽吧!”
“罷了。罷了。”梅聽松道,“沒想到你的劫數居然會應在此子身上,你這偈語詩一寫。後患無窮,這千菊湖咱們是肯定呆不下去了。”
梅傲霜道:“千年浩劫迫在眉睫。即使這位姓譚的孩子不來,咱們也該另覓一個更安全之地了。對了。還有一件事,‘修羅出,鬼神哭;妖瞳現,三界亂。’聽松你說,在今天這三個孩子中,有沒有那個傳說中的妖瞳之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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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鯨飛艦上,譚陽前腳剛進了自己的艙房,胡眉兒後腳就跟了進來,一進門,她就不解地問道:“譚兄,你剛才是什麼意思?這兩個梅妖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他們?”
譚陽將捏在手心裡的紙團一晃,道:“我即使想害他們,恐怕也害不了。你看,這是他們給我寫的偈語詩,我還沒來得及看,既然你來了,咱們就一起瞧瞧吧!”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展開了紙團,只見淡黃色的紙上,用粉紅色的菊花汁液寫著一首七言古體詩,字型娟秀,一看就應該是梅傲霜所寫——
“芙蓉花殘凌波間,暮色飄渺浪輕寒;霜葉凋零歌未吟,望穿秋水終不還。”
譚陽和胡眉兒面面相覷,誰都沒搞清其中有何玄機,從字面上看,這似乎只是一首傷花悲秋的怨婦詩,黃昏時分,碧波萬頃的湖面上,蓮花凋謝,蓮葉凋零,一位女子煢煢獨立,望穿了秋水,卻不見意中人歸來。
一遍遍翻來覆去地誦讀,卻依然絲毫沒有頭緒!
“對了!”譚陽靈機一動,“這偈語詩並非普通筆墨所寫,會不會那些菊花汁液中另藏玄機?”
說著,他神識一動,將丹田靈氣導引到了指尖,準備向紙中注入靈力試一試。
“噗!”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寫著偈語詩的紙張驀然通體一亮,驀然冒出了一股嫋嫋青煙,並迅速燃燒起來!
譚陽大驚失色,慌忙連吹帶甩,企圖撲滅火焰,但無論他如何努力,還是半點作用都沒起到,眨眼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