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再碰到面的覺悟。
她不甘不願下馬,對那人抱拳,“仲安先生,別來無恙?”
那人正是當初三人黨中軍師般的存在,喜拿扇子的仲安。
其實,這人還不錯,就是相識的機緣不太巧,在雙方都不幹好事的情況下,且有著後會無期的美好願望。然而,這麼快就再見面了。話說,在一個府裡住著,她都沒見過蕭二郎。
仲安見自己沒認錯人,倒是比墨紫想象中友善得多,連忙叫人停轎,出了轎子,雙手一拱,“仲某近來還不錯。墨哥可好?”
“挺好。”兩個字說完,墨紫就不知道說什麼了。總不能問,先生最近還有沒有接秘密的活兒來幹吧。
不過,她沒話說,不代表人家沒話說。
“墨哥來上都辦事,還是長住?”仲安一直很欣賞墨紫。當時立場不同,如今就好攀談。
“我隨東家遷居上都了。”墨紫想撒謊,可一想撒謊容易圓謊難,她以後少不得要在這玉和坊走動,再碰到的機率不低,於是就說了“實話”。
“墨哥當初說是最後一次,果然說話算話。天子腳下,還是正正經經做營生的好。不然,見面也尷尬不是?”仲安笑著。腰間一枚潔白無瑕的綴玉散發淡淡瑩光,一看就是好東西。
這個仲安,不像是蕭維的手下人。墨紫心想,多半也是一官兒。
“仲安先生真會說笑,墨哥東家從來都是本份老實的商人。哈哈——”墨紫打哈哈,甭管對方真心假意,打死也不能承認以前那點陰暗面。
仲安也哈哈一笑,“墨哥說得不錯,本份老實,就如同我仲某一樣。”
兩人一起裝傻衝愣,彷彿當初的事就此勾銷。
“墨哥這是來見識見識?”仲安突然用扇子敲一下墨紫的肩。
三十多的男人,還是儀表斯文的,衝著她擠眉弄眼,墨紫有點吃不消,肩膀一斜,扇柄落空。內心大叫:有話好好說。
“呃?見識什麼?”
“你們洛州有個望秋樓,我們上都有個無憂閣,裡頭都是數一數二的美人。不過,葛秋只可遠觀近賞卻不可唐突,而無憂閣裡的姑娘能陪你一夜春風吹幾度,**酥骨。”仲安滿臉曖昧。
再次證明,是個男人,都好美色。
墨紫指著外牆,有些詫異,“這樓是無憂閣?”久仰大名了。
“墨哥何必裝呢?看你年紀輕輕,自當血氣方剛,找個懂風情的美姑娘睡一睡也沒什麼。不過,你可是挑了個好地方。這無憂閣的女子與別處青樓不同,要價雖高,個個通曉才藝,單是有才女之名的,就有七八人,更別說名滿天下,一笑傾城的莫愁姑娘了。那可是國色天香,一手琴藝出神入化,即便是御用的大琴師都甘拜下風的聰慧女子。”仲安說著說著,眉飛色舞。
找個美姑娘睡一睡?墨紫駭笑,“一直以為仲安先生才高八斗,想不到也說得出這麼直白的話來,好歹用些共度良宵之類的詞,倒叫我不好意思。至於莫愁姑娘,哪是我這等凡夫俗子能見的?”說實話,第一,她從未聽說過這位名滿天下的莫愁姑娘,而她自己是女人,對另一個女人沒有奇怪的興趣。第二,但凡有這種最高頭銜的,看到本人的時候,多數會相當令人失望,所以她不信。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都是爺們。”仲安爽朗一笑,“不過,你還真說對了。莫愁姑娘的確不是凡夫俗子能見的。她見客,有一個條件,非金非銀,就是要對方做一件令她願意露面的事來。比如,一首好詩,一支好曲。還有過一個書呆子,作詩時太緊張,從樓梯上滾下去,摔斷了腿,莫愁姑娘出來笑了笑。都說那呆子有福了。”
一群神經病吧。跑到青樓裡,花了銀子,還要負責當小丑?
還有那個莫愁,人為她摔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