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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南極不是一天溶解的,師妹節哀。”恰有一人壞笑。

“革命尚未成功,小嫂子繼續努力。”又有一人附和。

阿衡抽搐——“多謝師哥教誨。”

薛徵拍腦門——“噢,對了,阿衡,飛白今天在實驗室跟進張教授,大概晚上十點才能結束,他讓我跟你說一聲,晚上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

阿衡呵呵笑——“好,知道了。”

她晚上七點打工,其實也不怎麼有時間見顧飛白,只是兩個人習慣了一起吃晚飯,不見時總要和對方說一聲,算是戀人間的一種默契。

晚上是在一家麵包店打工,一個普通的小店,裝潢普通,味道普通,偶爾廚房還會拿出做壞的蛋糕,所以,只有口福不錯。

一個小時七塊五。

也就是從夜間七點到十點,能掙二十二塊五。大概,維持三天餓不死的程度。

爸爸說,阿衡,做個好醫生吧。

然後,如果沒有經濟來源,第一年勉強靠著獎學金活而今年又確鑿沒有獎學金還想當醫生的情況下,咳,基本是個不容樂觀的情況。

想得獎學金,就要好好學習,好好學習,就要有充裕的時間,但是害怕餓死,就要出賣時間,可是沒了時間就代表學不好,學不好又想在人才多得比蒼蠅還多的Z大得獎學金,基本白日做夢。

於是,惡性迴圈導致了今天的挨批鬥。

阿衡看著店裡零星入坐的客人,閒得想拿蒼蠅拍拍蚊子。

店長是個中年阿姨,孩子考上了大學,在家閒著沒事兒幹,就開起了餅店。因為阿衡和她家孩子年紀相仿,所以,多有照顧。

阿衡說,阿姨我們改革吧,把店面擴充一倍,裝上十個八個保溫櫃,然後請一級餅師,做很多好吃的麵包,掙很多錢。然後阿姨你每個小時多發我兩塊錢。

阿姨羨慕,年輕孩子,能做夢,真好。

阿衡= =。

快下班的時候,有小情侶投訴,說慕司蛋糕不新鮮,顏色看著不正。

其實呢,這個情況基本是不可能存在的,餅屋只有一個孤單單的保溫櫃,但是最近又壞了,基本上每天做的慕司蛋糕不超過二十塊,賣完則罷,賣不完的,都進阿衡肚裡了。

新鮮不新鮮,她最清楚。

阿衡奉命,去勘察情況,盯著蛋糕看了半天,顏色是挺彆扭,淡黃色的蛋糕多出杯蓋大小的猩紅色。

抬眼,看了小情侶一眼,呵呵笑——“小姐,您看,是不是您口紅的顏色?”

人小姐不樂意了,拍桌子——“我用的是歐萊雅的唇彩,名牌,絕對不掉色!”

那先生諷刺——“算了,跟她講什麼歐萊雅,穿成這樣,知道歐萊雅是什麼嗎?”

阿衡低頭,減價時買的白T恤,牛仔褲,還有餅屋阿姨專門做的工作圍裙,回頭,笑——“阿姨,他說你做的衣服不好看。”

本來阿姨矜持優雅,不希得和一般人一般見識,但生平最恨別人說她女紅廚藝不好,此二人佔全兩項,焉能不怒火大炙,一陣罵街葷話,把小情侶罵得抱頭鼠竄。

然後,其他客人也順道被嚇跑了。

阿姨一甩捲髮,豪氣萬千——小溫,老孃今天罵得舒服,關門回家。

阿衡看錶,九點半,提前半個小時,歡天喜地。

在學校門口的燒麥店買了一籠牛肉的和一籠油糖的,顧飛白每次看到這個燒麥店總要從店頭盯到店尾,再冷冷不屑地來一句——不衛生。

其實,阿衡想說,他如果不是想吃,完全不必這麼麻煩的。

然後,送到實驗室,顧飛白的工作大致上已經結束了,看到散著熱氣的燒麥,又是一句不衛生,執著地用高傲冷淡的眼睛盯著袋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