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側妃溫聲道:“郡王可感覺好些了麼?我們這會來不會打擾到你歇息吧?”
元驚瀾客氣地回:“本就沒多大的事,卻驚動了全府上下,真是勞煩您和二哥啦。”
元銘宣一臉關切地說:“三弟說的哪裡話,我們是一家人,何提勞煩二字。昨兒太醫說了你這腿只要好好將養一年半載便能完全康復了,三弟儘可放寬心,就當是在家過個長休了。”
“嗯,我也是同二哥這麼想的。正好趁這個腿傷,撇開差事好好偷個懶。”元驚瀾笑道。
“郡王的氣色看上去還不錯,想來是沒什麼大礙的,如此我們便放心了,昨晚銘宣可是擔心了一整晚睡不著。”沈側妃柔柔地說。
“讓側母妃和二哥擔憂了,真是不好意思。”元驚瀾略帶羞愧地應道。
此時香霖和香雪正端著茶盤進屋,上面放了幾杯剛泡好的茶,幾片墨綠色的茶葉泛在杯中,清靈靈的茶香四溢。
林迅喬示意她們將茶放下後退出內室,滿臉堆笑地對沈側妃和元銘說:“側母妃,二哥,你們一大早就趕過來探望郡王,先喝杯茶潤潤喉吧。”說罷拿起茶夾放了兩杯茶到他們眼前。
杯中的茶葉是之前被動過手腳的那些,林迅喬一直緊盯著沈側妃母子的反應,雖然只是一剎那,但她仍然捕捉到元銘宣溫和的眼神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
“乖孩子,你是個能幹懂事的,郡王娶到你是他的福分。”沈側妃笑得一臉和氣,端起手邊的茶輕輕嗟了一口。
“側母妃謬讚了,這些都是為人媳婦該做的,比起母妃和兩位側母妃,媳婦我要學的東西還多得很呢。”林迅喬謙虛地說。邊說眼角邊往元銘宣那邊瞥了一下,見他也只是端起茶微微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元驚瀾見狀眉角一跳,故意對林迅喬說:“娘子,那藥苦得很,你拿杯茶與我漱漱口罷。”
林迅喬嗔怪道:“太醫吩咐過了你服藥期間得戒飲茶水,否則有相沖,對你的傷病無益。你還是吃顆蜜餞緩緩苦味吧。”
元驚瀾不悅地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像你們女人那般嬌氣,喝個藥還吃什麼蜜餞啊,這不是存心埋汰我麼。”
林迅喬無奈地看了一眼沈側妃說:“郡王的脾氣倔得很,讓側母妃和二哥看笑話了。”嘴上雖是這麼說,卻還是乖乖地端了一杯茶給元驚瀾。
見元驚瀾毫不遲疑地整杯茶一飲而盡,沈側妃溫和的嘴角溢位一縷幽幽的笑。這是發自內心的愉悅,她想壓也壓不住。
林迅喬最是擅長察言觀色,透過微表情解讀對方心理這也是她前世學過的看家本領之一。見元銘宣與沈側妃如此反應,直覺告訴她,他們是知道茶葉中有蹊蹺這一事的。
沈側妃和煦地笑,“這良藥苦口,郡王還是多聽醫囑好生服藥,這樣腿傷才能好得快。郡王妃也是一心為你,你莫錯怪她一番好意。”
元驚瀾聞言對元銘宣大發牢 ,“二哥你不知道,今兒早上母妃和娘子已經在我耳邊嘮叨了好一陣這不該那不該的,這會竟連側母妃也這麼般說。唉,這養病期間豈不是要我過著苦行僧的日子,便是連我喝了十年來的茶也不給喝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元銘宣憨厚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勸慰道:“母妃和弟妹她們也是關心你,我也聽聞過茶水與湯藥有衝突之理,不過據說二者只要隔上一段時辰再用卻是無礙的。我這是道聽途說,具 的實情如何三弟最好還是詢過了太醫了再做決斷,若是因為一時貪嘴而影響了腿傷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正是二哥說的這個理。若到時候太醫看過了說沒影響那我便不攔你,你愛如何就如何;若是太醫勒令你不許做的事情,我自然會看勞你,不會由著你的 子來。”林迅喬感激地對元銘宣報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