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祈禱趕快有人將這個東西取走。
只是,為何聯絡人始終不見蹤影?難道……
不知為何,他心裡忽然有些驚慌。明明在熾熱的陽光之下。他卻只覺得有一股惡寒纏繞著自己。
老天保佑,難道自己真的捲入了什麼不該碰的麻煩裡了嗎?
他吞了吐沫,膽戰心驚地看著四周的人群,開始猶豫自己究竟是不是應該繼續留在這裡了。
“博寧?”在他耳邊,一個冷淡地聲音響起。
他悚然而驚,猛然轉身,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在人群中,有個模糊的人影遠遠地看著他。
“來見我。”
那個聲音說。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只看到一雙淡漠的眼瞳。
那眼瞳是漆黑色的。卻帶著琉璃一般地質感,深不見底,彷彿隱藏著無形的漩渦——只是看著,便令人覺得掙脫不開。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喧囂的市場之中。
在市場的角落裡,他的面前。那個少年坐在臺階上,靠著拐角的牆壁,似是曬著太陽。
他眯著眼睛,愜意地哼著歌,那歌聲模糊又幽遠。
在他身旁。商販們高聲叫賣著,水手佔據了每一個靠岸的地方搬運貨物,人來人往中,有脾氣粗魯地水手已經打起架來,一片喝彩和叫罵的聲音……
可是不知為何,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身旁那個少年的身影,就像是他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一樣。
那,存在於此處的又是什麼?
怨靈麼?
熟悉你見,博寧的後頸上滲出細密地冷汗,雙股顫顫。
可那少年只是將一張紙條丟進了他的懷中,指了指面前地空地,他如蒙大赦,將箱子丟下,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直到走了很遠之後,他才心有餘悸地回頭,看向人群之中:自始至終,那少年也未曾睜開眼睛,像是在午後地陽光中酣睡。
他收回視線,不敢再看,逃向碼頭——不論如何,這一樁見鬼的活兒終於結束了。
而過了很久之後,那少年終於從睡夢中驚醒了。
他揉著臉從地上爬起來,一臉愁容:“怎麼又睡著了?早知道不通宵打牌了,還輸了那麼多,哎……但願大嬸不要生氣。”
他低聲嘟噥著,小步奔跑著鑽進旁邊的麵包店裡,很快,店裡就傳來一陣怒斥聲。那少年點頭哈腰地抱著剛剛出爐的麵包送到街對面的旅館去了。
而那一具箱子,不知何時已經被搬菜的工人順手丟上了馬車。
馬車沿著街道急行,在一家家餐館門前停下,放下新鮮的蔬菜、肉類海產。夾雜在其中的木箱被幫工們扛下了馬車,分發到一家天竺移民開的餐廳門口。包著大頭巾的男人抽著水煙,指揮著著幾個小孩兒將東西搬進廚房裡去。
“老闆,不是還有一箱麼?”有個童工疑惑地問。
“哪裡還有什麼一箱。”老闆撇了他一眼:“我們每天訂的菜就這麼多,那些安格魯吝嗇鬼怎麼捨得多送一箱來?不給你缺那麼十幾磅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小孩兒困惑地看了看原本的方向,躺在那裡的木箱已經不翼而飛了……
就這麼,那個木箱一整個下午都陰差陽錯地在整個阿瓦隆運來送去。直到最後,被當做普通的郵包丟進郵車裡,送進了學院中。
“三個小時二十分。”
學校對面的咖啡店中,露天茶座裡,葉青玄按停了懷錶的計時,“雖然早已經計算好了,但依然有十分鐘的誤差。
還有改良的餘地……”——
過幾個小時就過年了,祝大家新年快樂,新的一年請大家繼續多多關照。
以及,最近委實有些忙,過年請假一天~(未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