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搖曳,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在阿瓦隆之巔,純白的皇宮中,高塔聳立,釋放著唯一的燈光。
那燈光如同巨龍的冷酷眼瞳,靜靜地俯瞰著自己的領土,看著那群叛逆之臣的垂死掙扎。
“都結束了。”
蓋文踉蹌地走出血色的漩渦,扶著牆壁。瘋狂地咳嗽起來。他抬頭看著天空中的燈火,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和陰暗,咬著牙,跑向家的方向。
必須在第五部門得知自己的確切情況之前將線索全部都處理掉,連根斬斷。
幸好,為了萬一考量。在開始之前,他已經將家裡的人全都送往了外地,也為自己安排好了撤退的路線。
只需要啟動早就準備好了的裝置,在留下一個小火花,就足以將這一切都付之一炬。
猛然之間,他跪在地上,吐出大口腥臭地鮮血,感覺到體內的力量在迅速消失,此乃神罰。
痛失化身的百目者已經暴怒。身為祭司,蓋文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眷顧。要不是他悄悄準備了不少防範措施的話,此刻早已經像是那幾個密室中的替死鬼一樣,變得慘不忍睹。
“嘔!”
他彎腰,嘔出了慘綠色的毒汁,掏出銀針,釘進自己的脖頸和腦中,將體內的禍患暫時封印:現在必須爭分奪秒。他的時間不多了。
凝視著遠處動盪的火光,他咬了咬牙。翻過牆壁,落進了老宅的花園中——密室中的知更鳥傀儡,自己來往的書信,那些秘密線路的密碼,還有自己安排的部署,必須全部毀掉。
能毀掉多少。就毀掉多少。
否則他的餘生都將在皇家樂團的追殺中度過。可惜了……這麼多年的謀劃,竟然一夜之間滿盤皆輸。
他咬著牙,重新從狂怒中恢復鎮定,推開了門。
然後陷入了呆滯之中。
“父親……”
他看到了大廳內,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那個衰老的男人依舊帶著呼吸器。聲音渾濁,像是肺水翻騰。
他還在這裡,並沒有撤離。
“父親,你怎麼還沒走?”
蓋文錯愕地看著他,很快,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抱起孱弱地老人,“來不及了,我先帶你離……”
手僵硬在了空中,踏前了兩步之後,蓋文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倒在了地上,無法起身。
“父親……”
他呆滯地抬起頭,看著面前的老人。
在他的臉上,面板下面一個個隱藏地刺青亮起,就像是與生俱來,早已經楔入了血肉和骨髓之中,永世不得擺脫。那自出生以來就刻在他身體中禁制鎖死了他所有的力量,令他瞬息間便失去反抗的力氣。
緊接著,有憤怒的柺杖戳在了他的臉上,像是要砸碎他的顴骨。他沒有想到,這個垂死的老人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你還有臉叫我父親?”
蒼老地男人喘息著,從輪椅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舉起柺杖,砸在他的臉上,一下,又一下,再一下……直到耗盡他孱弱的力量,將蓋文的鼻樑徹底砸斷。
“艾德里安家完了!”
他怒視著蓋文,看著一個孽種,一個不應該留在世上的禍患:“因為你!蓋文,因為你!祖輩的所有英名都被你玷汙了!”
在他的臉上,紫青色的血管崩起,凝視著蓋文時,便咬牙切齒,“果然,像你這樣的孽種,就不應該留在這個世上……”
蓋文愣住了,他呆呆地看著這個發狂地男人。嘴唇囁嚅著,像是想要解釋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直到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有人引著大隊的人馬向這裡走來,那個熟悉的聲音大喊:“他就在裡面!不要讓他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