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新版的,說像《聊齋》嗎?」
甘藍擦乾了手,走過來問道。
白芷把遙控器遞給她,讓她看看其他臺都演的什麼。她按下按鈕換了幾個臺,只見螢幕上不是一群妃子在後宮伸長五指死掐,就是一幫子從沒經營過企業的人瞎編出來的商戰片,再就是一些有錢得莫名其妙的現代人正忙著炫富或者出軌……
白芷拿了個抱枕過來,斜躺在甘藍膝上,問道:
「現在這些拍電視的,都本著見不得人好的宗旨在挑劇本麼?」她翻了個身,雙臂圈在甘藍腰上,悶悶地說,「成天在辦公室裡都受夠了明爭暗鬥了,晚上回家看電視還得看角色死磕。」
甘藍靜靜地看著她時而尖酸刻薄,時而又撒嬌小性兒的模樣,抬手用指腹輕撫她的臉頰,片晌後,有些落寞地開口說:
「似乎對有些人來說,能夠與人勾心鬥角是權力和地位的體現吧。因而,作為無權無勢的平頭老百姓作家們,就總在作品裡幻想著玩弄權術,或是與佳人相守,以圓一朝春︱夢。像歌德、但丁、普魯斯特,都有一段追求未果的姻緣,寫過一些粉飾後的美好。我不太喜歡弗洛伊德,但很同意他說的:幸而藝術可以將人的libido轉化為創作衝動,否則……」
白芷偏過頭看著她,不明白她的突然停頓:
「否則,任其積蓄的話,就會以攻擊性的形式爆發,是吧?」
甘藍沒有接話,只是順勢將白芷抱起。
「要幹什麼?」
「照顧一下我的libido……」
「不是可以轉化成創作衝動麼?」
被輕放在床上,手指攀附上甘藍線條姣好的背,白芷在她耳邊戲謔道。
「人-體-藝-術。」
甘藍俯身吻上她唯一的作品,同時解除著兩人身上的桎梏。
一路雕琢而下,如游魚潛水,在晶瑩剔透的淡粉之間採集朵朵櫻花。
「你還是…跟孩子似的,會…害怕吧。」
白芷又豈會沒覺察到甘藍今天的低落,猜測先前的事情大概對甘藍有所打擊,因而才給了她今日這種可愛的依賴心理。
「我不會再孩子氣了,」甘藍的呼吸亦有些黏著,「我只想護著你。」
因為甘藍的某個動作,白芷斂了鼻息,注意力被連根拔起,移栽到了另一種渴盼上,聲色逐漸慵懶迷離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6 章
當金師傅告訴甘藍說,季然無論如何也不願供出背後的指使人時,甘藍自然是一點也不驚訝。她默默聽著,想起莊良那天驕橫而兇狠的嘴臉,緊緊攥住了拳頭。
她已經和李全博約定好:此事就只他們二人知道,因為告訴她身邊任何一個人,都只能平添一份恐慌罷了。她非常不喜歡這種不知何時該招架、又不能主動出擊的狀態,奈何李全博又讓她不要以卵擊石,她因而更是焦躁不安。
「我再也不想收徒弟了,心都傷透了。」金師傅沮喪地說著,而後又懊惱道:「都是我教徒無方,不夠關心季然,才害得他這樣想不通!」
甘藍見他這麼說,心裡也升起一層愧疚,她接過師孃自一旁遞來的水杯和降壓藥,端到金師傅面前,說:
「師父,事情既然已經過去,就別再鑽牛角尖了,不是還有我、猴三兒和『燒白』陪著您麼。」
金師傅接了藥過來,半晌後也只是捏在手裡,依舊在唉聲嘆氣。
師孃悄悄扯了甘藍的袖子,引她到另一個房間裡,以手掩住嘴,偷偷說道:
「他最近都很難出門,飯吃得少,水也喝得少,你有空的話帶他出去透透氣兒。」
甘藍點頭答應了,不忍地看著金師傅頭上多出的幾叢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