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環也吸引過來了,眾人都在議論要串什麼樣式的珠花,哪裡有前幾天那種惶惶然的模樣?梅香從窗外走過,見到這個場景,微微一笑,便走開了。
與浣花軒裡的歡樂氣氛不一樣,此時二少爺所居的映月堂,卻是另一幅景象。
馮蓮姐跪在正屋前的地面上,頭垂得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出,等待著屋裡的主人發落自己。其他丫頭都離得老遠,生怕惹禍上身。
“那些婆子說沒洗好,你就這樣回來了?”二少爺李敞陰森森地擠出這句話,蓮姐顫聲答了一個“是”,便被屋裡扔出來的墨硯砸中肩膀,墨汁汙了大半件衣裳,疼得她幾乎要掉下淚來。
李敞罵了一句“滾”,她便忙不迭爬起身跑了出去,卻好運地躲過了接著砸過來的黃銅鎮紙。
李敞喘了幾口粗氣,煩躁地把桌面上的書往地上甩,再朝上頭踩了幾腳。
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是落榜了,可那又如何?與他一般年紀的居然都不常有,更何況是進士?全京城的貴介子弟,有幾個比他更有才華?!別的不說,光是自家府上那兩個所謂的兄弟,老大是個野種,壓根兒就沒讀過幾年書,老三還是個小屁孩,從來都不肯好好唸書的,他已經很優秀了,考不中,不過是運氣不好,考官不識貨罷了,那些人憑什麼瞧他不起?!
幾個洗衣婆子,不過是卑賤的奴才,也敢輕忽他,看他怎麼收拾她們!
他再摔了幾支筆,踩得書皮都爛了,才覺得心裡爽快些,又開始盤算,要如何在祖母面前告狀,再讓乳母王媽媽去教訓一下那些沒眼色的小人。
這時,他的小廝醉綠忽然從門外衝了進來,說話都結巴了:“二少爺,侯……侯爺來了!”
“什麼?!”李敞一驚,掃了周遭一眼,暗叫不妙,忙踢了醉綠一腳,“怎麼不早些來報?!還不快收拾!”便急急跑出去,卻迎面差點撞上父親。
看著侯爺陰沉的臉色,他心中有些不安,惴惴地行了一禮:“父親,您……您這是……”
“你乾的好事!”侯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要讓全家人都倒了黴才樂意?!”
(餓得胃痛了……我先去找點東西吃,回頭再看評回貼……)
第三卷 高門 八十一、二少爺的心
李敞大驚:“父……父親何出此言?!”他細細回想著自己近日的所作所為,除了出門跟幾個朋友吃酒時,道青樓逛了一圈,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父親怎會忽然這樣指責他?
侯爺冷哼一聲,抬腳邁進屋中,見裡頭一片狼藉,兒子的小廝還在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地上的破書與文房用具。他心下不悅,朝醉綠大喝一句“出去”,後者便嚇得丟下手裡的物件,急急跑了。
侯爺從地上撿起一本印著好幾個鞋印的《論語》,回頭瞥了兒子一眼。李敞頭垂得更低了,聽到父親一句“關門”,便忙不迭地照做。
侯爺走到桌後坐下,生了一會兒悶氣,才質問道:“今日梁太師帶人道家裡來抓子思,可是你洩露的訊息?!你都跟別人說了什麼?!”
李敞吃了一驚:“不是!”他撲到桌前:“父親!此事關乎全府上下的安危,兒子怎會做這種糊塗事?!”
“不是你還有誰?!你當我們家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侯爺更生氣了,敢做不敢當,他雖是讀書人,卻幾時生了個這麼沒有擔當的日子?!
“知道的人多了去了!”李敞爭辯道,“別的不說,大哥和三弟都是知道的,家下人等,也有人……”他遲疑了一下,不知該不該提到這一點,子思的日常所需,似乎是王總管負責的,而王總管一向很支援他,又是他乳母的公公,他不確信,把王家牽扯進來,是不是個好主意。
侯爺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淡淡地道:“你